魏明秀接過了材料,點點頭便走了,隨手把門關上,要知道,這紀檢書記來匯報工作,那是處理人的事情,都還是未知數,屬於絕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沈輝淡淡的說道:「你說這彭立新,弄了一個招商團去深圳,好不容易簽了個網際網路企業,人家要求先給提供五百畝的建築用地,說給員工該宿舍。他自己做不了主,給我傳了一份材料,講的天花亂墜,多好多好的企業,我就給批了一點:別讓人家給利用了,我們把政策一擺批了地,轉手一倒騰,開發房地產了。我們區里成了冤大頭。對不對?」
孫征暗道,這彭立新可是區委常委、昌西區常務副區長,他帶隊去深圳招商,有問題的話,按照流程需要先匯報政府口的鄧小曼,而選擇先跟沈輝通氣,什麼內涵?
按理說,這樣的一個未定項目,沈輝怎麼會跟自己說?傳達什麼意思?是想秀肌肉,表達出:你看,連彭立新都站到我這邊了,你老孫是不是個聰明人呀。
果然,沈輝解釋了一句話:「這個彭區長,成績還是不錯的,幾天時間招到一個百億項目,能順利落地的話,可是大功一件。」
這句話,更加肯定孫征先前所想,沈輝跟彭立新站到了一塊,起碼心靈上有了默契。試想,彭立新是區裡的老人了,任常務副區長已經四五年。按照一般程序,黃玉森的離開,起碼是由兩名人選遞補的,一是區委副書記,也就是鄧小曼;另一個便是常務副區長。而最終鄧小曼順利晉級,競爭對手的彭立新自然會有些牴觸。
「沈書記,經濟建設方面的事情,我一個老紀檢是外行,不敢發表觀點。」孫征笑著說。沈輝朗聲大笑:「老孫呀,這話就錯嘍,你雖然是紀檢幹部,可也是區委常委,區裡的重大決策,需要你的意見。」
「好吧,好吧,不過我今天過來,專程為你匯報『欠條』的調查情況,這是我的主業。」孫征拿著一份還帶著印表機餘溫的材料遞了過去。沈輝粗略的掃了幾眼,拉開了抽屜拿出一個塑料盒子,翻開之後是一副老花鏡,「這字忒小了,難為咱們這幫老漢嘍。」
孫征沒接話,只是笑笑,不想打斷思路。
沈輝仔細看了調查材料,合上後,揉揉眼眶:「這材料雖然詳盡,有兩點疑問:第一,惠賓酒樓老闆劉成反映,兩個月前拿走賬本的是兩個年輕人,這倆人什麼來路,什麼目的;第二,欠條有三本,而我們只掌握了兩本,剩餘一本在哪。」
孫征感嘆道:這個沈書記洞若觀火,幾眼就看到了主要問題。
「沈書記,還在查,據老闆劉成交代,剩餘那一本欠條,是兩個年輕人中,女子拿走,不排除這新聞的源頭就是出自這裡。」
沈輝面色凝重,考慮的深遠一些:「要提防記者朋友們吶,我們不害怕揭醜揭短,怕就是造謠、無事生非,吸引大眾的眼球。」
孫征很同意這種說法,面色暗淡下來,拿著手機翻到照片,準備過去匯報派出所的問題。此時,辦公室門突然響了,兩個人皺起眉頭,要知道領導間談話,不容打擾的,這個魏明秀怎麼回事?
「進!」
推門進入的竟然是喬彬,沈輝臉色更加陰沉,「我在跟孫書記談事情,情況不急的話,過會再來。」喬彬一臉的尷尬,進退兩難,看來在新書記這不受待見,聲音很細:「宣傳部那邊緊急來電話,突發情況。」
孫征乍一聽,賴在這不合適,站起來跟沈輝說道:「沈書記,我先出去一趟,過會再來。」
沈輝看了看喬彬,宣傳部那邊?怎麼個意思?這一思考間,孫征已經出了門,喬彬立刻匯報:「宣傳部在網上又發現了報道,堂山鎮『欠條』事件迅速醞釀,形成了燎原之勢。」
這早就在預料之中,網際網路時代就是這般迅速,沈輝不以為意,說道:「就這事嘛,已經安排人下去查了,調查材料也在我這呢。」
「還有,今天又有新的報道,惠賓酒樓遭到了打砸,老闆孤立無助,跳河自殺。」
沈輝嚯一下站了起來,這個當頭出這種事情,火上澆油,「人死了嗎?」
「沒,被救上了岸,因為天氣寒冷已經昏迷,被送到了醫院。」喬彬按照網絡上的圖片匯報。巨大的壓力籠罩而來,這還真是個大事、急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