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進入春節,呂氏將付府的事務全數丟給蔣氏,整日呆在寶安堂里教付悅背詩。而付悅則活脫脫一個小神童,一首詩只教兩遍,付悅一準會背。
這讓呂氏很開心,不住地抱著付悅親了又親,心肝肉地喊。這期間,呂氏不停地讓人打探付新的情況。聽聞所有人都說付新能吃能睡地,便就笑了。
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兒罷了,哪有她的歡娘聰明?呂氏也知道周老太太總去看付新,不以為然地笑了。心下想:等著吧,等到抓周那天,你們就會知道,誰生的才是最好的。
付偉和周老太太這期間也經常看付悅,也會誇讚付悅聰明。但呂氏看出付偉和周老太太的敷衍,總不讓付悅在這兩人面前顯現太多。只讓他們看付悅一會兒,便就找各種理由讓人將付悅抱走。而付悅也知道呂氏的打算,也樂意配合呂氏,每每付偉和周老太太來看她,她也就裝傻充愣。
而付偉這邊,因為滿月的事,就不想讓呂氏和沈姨娘往一塊兒湊,要將兩個孩子的抓周禮分開。因為付悅是姊姊,所以自然付悅先辦。這日,付偉過到寶安堂來,讓呂氏先準備付悅地抓周禮。
呂氏正在教付悅學背詩,見付偉進來,只一照面,就讓張大娘將付悅抱下去給奶娘。笑著對付偉道:「二爺這話就不對了,兩孩子只差一天,哪有這麼短的日子,勞累親戚兩回的?洗三、滿月都是一塊兒辦的,沒理由抓周不一起。二爺不用擔心,我也知道以前是我不對,太小心眼了。二爺放心,這一回,我定不會惹事。好好給兩個孩子辦周歲。」
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付偉更加地不放心,道:「沒關係,你只給歡娘好好辦,憨娘哪兒簡辦就行,不會麻煩親戚的。」
呂氏臉上堆著笑,道:「我知道二爺懷疑我有私,不過二爺放心,上一回沈姨娘已經那樣鬧過,我還能不為自己兒子著想的?再說,正是因為上回當著客人,親戚的面鬧成那樣,正要趁著孩子周歲,讓眾親戚都瞧瞧,我與沈姨娘好著呢,決不是她們所想的那樣,滿月時不過是個誤會。二爺放心,我一早就死了將憨娘抱過來養的心。」
付偉卻不怎麼信呂氏的話,道:「你果然這樣想?」
呂氏道:「要不然呢?二爺覺得我還能怎樣?二爺都將那東西扔了出來,我不過是想挽回點兒顏面。上回子寶安堂沈姨娘大鬧的事,在親戚間流傳總是不好,就是於二爺在外面也不大好。就當我私心吧,二爺就不能成全我一回?」
付偉心有所動。呂氏再接再厲道:「我也知道沈姨娘不就怕我對憨娘不利?到那天,我們倆個各抱各的孩子,我決不伸手抱憨娘一下,總行了吧?而吃穿用度全老太太把持著,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再說,孩子抓周,我打算安排在老太太房裡,二爺看可行?」
聽呂氏這麼一說,付偉也覺得可行。便就點頭道:「行,那你準備吧,我去和老太太、蓉娘說。希望你能守諾。」
呂氏眼裡閃過一絲精光,笑道:「二爺放心,我再怎麼的,也是一心為二爺的。這一點,二爺總不會否認吧?」
付偉衝著呂氏笑了笑,道:「那你休息吧,我就回去了。」
呂氏有些失望,急忙說道:「很晚了。」
付偉已經轉身往外走,輕輕丟了句:「蓉娘會等著我的。」
呂氏的心立時像被利箭刺了一般,她不明白,付偉怎麼就能如此坦然地說出那般傷她心的話。難道在付偉的眼裡,她的心是鋼鐵澆鑄的?呂氏恨恨地捶著桌子,心下暗暗道:「你就想著你的蓉娘吧。可是你的兒子是我生的,女兒,也是我生的最出眾。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這麼對我的。」
付偉從呂氏這兒出來,先去了老太太哪兒,老太太也覺得呂氏的話在理。雖然呂氏或許動機不純,但,事情也的確得如此的辦。兩天內驚動親戚兩次總不好,再說要是分開辦,不是明擺著告訴親戚們,呂氏和沈蓉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事實如此,可也不能任之白於天下。
等著當晚,沈蓉從付偉哪兒得知,兩個孩子的抓周要一塊兒辦,是呂氏提出來的時候,只是冷冷一笑,並沒有多語。沈蓉只認一點,看著付新好好的長大,別的倒也無所謂,所以並沒因為眼看著抓周,而提前教付新到那天拿什麼。
平日怎麼養,還怎麼養。
第三回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