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悅忍不住細細地打付新,就見她圓滾滾的,不過是一般的小孩,沒有一點兒出眾這處。付悅忍不住又笑了。雖然名字不如意,但她畢竟是嫡出的,占盡了先機,她就不信,這輩子她還比不過付新。
沈蓉懷裡的付新這時也看見了付悅,瞪著圓圓的眼睛衝著付悅,也咧開嘴,大大地送了付悅一個笑。在沈蓉的懷裡,動了幾動,好像想去摸付悅。小孩子一般愛看小孩子子,所以付新只覺得突然面前有個她平日見得人不一樣,所以非常地好奇。
付新在沈蓉懷裡來回地夠,可就是夠不著付悅。沈蓉也覺察出付新的意思來,瞅了眼付悅。沈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反正她瞅付悅看付新的眼神不善,於是安撫地拍了拍付新的背,笑道:「乖,一會兒咱們就回去了。」
付新一慣地不鬧,再喜歡的東西,如果沈蓉不給,也就算了。決不會不到手便就哭個沒完沒了,大有不得不休的架式。所以沈蓉一安撫,付新也就放棄了,乖乖地窩在沈蓉的懷裡玩起了包著她的被角來。
瞧著付新半點兒競爭力也沒有,付悅完全不再將付新放在心上。然後覺得她之前跟付新爭名字,簡直好笑得很。什麼名字又能怎麼樣?上輩子付新就沒斗過她,這輩子付新從小兒起,而她帶著前世的記憶來,付新更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於是,付悅也不再瞅付新,而是轉過頭往床上瞧。床上準備的抓周的東西已經都擺個差不多。蔣氏看了又看,瞅了眼付新,卻又將一個小紅色錦緞子的枕頭放到了那一堆東西里。周老太太笑道:」你怎麼將它放哪兒了,這不是逗著憨娘去拿?「
蔣氏笑道:「正是要什麼東西都放了,才能知道孩子到底喜歡什麼。」
周老太太和眾人都笑了。然後道:「歡娘大,讓歡娘先。」
呂氏也不推讓,便就將付悅放到床上。付悅坐在哪兒打量了下床上的東西。小到小孩子玩的撥浪鼓、布偶老虎、娃娃、大到金銀珠寶、金、銀錁子、還有筆和繡線。其實付悅要真按自己的心選,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床上的金銀珠寶抱在懷裡。
但付悅心下明白,她不能。不管是呂氏還是屋內的人,其實盼著拿的,不過是一個高雅的名頭而已。於付悅費力地站了起來,雖然還不太穩,但到底是站著,搖搖晃晃地往東西堆里去。
眾人屏氣凝神地看付悅,就見她一手拿了筆和一段繡線,一手將一本書抓在手裡。還衝著呂氏笑了笑。可是書有點兒沉,付悅攥著筆、繡線的手不松,卻又幫著另一隻手抱書,才將書抱在了懷裡。
這時,屋內的女客都笑了,紛紛說道:「瞧瞧,才一周歲,就會背詩,現又一手拿紙筆,一手拿線,可不是既是才女,又是賢女嗎?聽人說,她出生時就與眾不同,別家孩子都哭,她偏就笑。開始我們還不信,現在看看,可不正是與眾不同?」
付悅懷抱著這三樣東西,晃晃悠悠地往呂氏跟前走,嘴裡甜甜地喊道:「娘、娘,沉。」
這樣的效果正是呂氏事前已經預想好的,對於眾人的誇讚,呂氏心裡非常地受用,得意洋洋地衝著抱著付新的沈蓉一挑眼睛。然後非常開心地張開雙手,抱住直奔她而來的付悅,在臉頰上親了一口,道:「乖,娘的寶貝,可真會拿。」
周老太太也非常地開心,連忙讓丫頭傳到了外客廳陪男客的付偉。眾男賓聽了,也紛紛給付偉道喜道:「常言道,『蘭心蕙質,冰雪聰明『說得可不正是付家這位小娘子?一手拿筆書,一手卻拿著繡線,這將來才女是一定的。」
付偉謙遜:「她還小,哪裡懂得這些,大概是不過一時的好奇,錯手拿了,做不得真的。」嘴上這麼說,心下也不免得意。畢竟付悅也是他的女兒,雖然不喜歡孩子娘,但孩子總是自己的好。哪一個好了,他都很開心。
然後付偉心下又很好奇,不知道一會兒付新會拿什麼。但付偉心下清楚,無論付新拿什麼,轟動的效果定是比不過付悅了。心下不免又升起了小小的失落。
內院裡,周老太太讓呂氏將付悅抱過來給她,也是親了又親,笑道:「將來一準的有出息,你娘可要享福了。」然後讓丫頭拿了一套純金的長命鎖給付悅戴上。然後想了想,對身邊的丫頭道:「去大頂箱子裡,將老太爺留下的玉筆拿來。」
那是一枝漢白玉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