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還沒有入冬,但是鄭教授的心中卻是一片冰涼,他下意識的端起之前被他放在一邊的那隻茶碗。
匆匆喝了口茶,想要平復一下心神,然而那茶水從他的齒間流過,他卻嘗不出一點味道來,卻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黃監院剛剛要勸他早點飲了這碗茶。
鄭教授稍稍定了定神,這才又問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了嗎?」
不過這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他是大半夜的時候被黃監院從被窩裡拉出來的,而看郭少監的樣子,明顯也是剛回來不久。
至於私下傳播,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像這樣勁爆的消息,要麼沒有任何風聲,一旦傳開,就必然是石破天驚。
果然隨後他就聽郭守懷道,「目前的話只有我們三人,還有跟我一起去秘境的六位監察知道,哦……現在只剩下四位了,他們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口風也很嚴。」
鄭教授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裡微微鬆了口氣,可緊接著又聽郭守懷道,「但是這事兒是遮掩不住的,現在還只是東海深處那處秘境消失,影響或許不算太大,可隨著消失的秘境越來越多,這世間的秘力也將會變得越來越稀薄,到時候凡是修行者,必然都會有所感應。」
郭守懷說到這裡頓了頓,「我讓黃監院在今夜將鄭教授請來,是因為鄭教授你這些年一直在研究秘力,有些事情大概也只有你能做到。」
不知不覺間鄭教授的後背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然而直到剛剛有陣穿堂風吹過,他才有所察覺,苦笑道。
「秘力枯竭的事情聞所未聞,怕是千年以來頭一遭,我之前也沒做過這方面的研究,不過既然郭少監有吩咐,鄭某必然也當竭盡全力。」
郭守懷點了點頭,不知是否因為得知消息最早,這一路已經消化的差不多的緣故,他的神色倒是依舊如常,聞言也沒再廢話,直接道。
「這次秘境之行雖然很兇險,但是我們也搜集到了不少情報,尤其是在最後一個小秘境那裡,我們走得格外遠,幾乎快要抵達那片秘境的中心了,而且在裡面待了大概三日的時間,觀察記錄下了那處秘境的變化。」
鄭教授聽到這裡精神亦是一振,作為研究者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份資料的珍貴,別看郭守懷說得輕鬆,但是接近秘境中心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更不用說在那裡停留三日以上了。
除了郭守懷一行,鄭教授甚至不記得之前有誰曾經做到過這種事情,而他們所搜集到情報對於研究秘境與秘力有著難以估量的巨大價值。
只是一想到秘力就要枯竭了,鄭教授心中的激動很快就又煙消雲散了,只是靜靜聽著郭守懷繼續往下說。
「我們初步調查發現秘境消亡的速度並不是恆定的,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斷加快,不過,這種變化很細微,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感覺不出來。
「然而日積月累之下最終也會變得頗為可觀,所以我預計一旦世間的秘力衰退到可以被修行者感知到,那麼接下來秘力的消失速度也會越來越快,稍後我會將我們搜集到的資料拿給鄭教授你,我希望鄭教授可以算出這段時間大致有多長。
「還有,從現在起我們需要人手開始監測各地秘力濃郁程度,最好設置一個標準,能讓人一目了然,最好再算出每個階段,我們吸納秘力所耗費的時辰會多多少,還有施法時的消耗又會增加多少,最好都能心中有數。」
鄭教授在心中大致盤算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個相當浩瀚的工程,不過一想到郭守懷身先士卒,連秘境都跑了好幾個,還少了一隻手臂,他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叫苦,一口應允了下來,接著又問道。
「郭少監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做嗎?」
「我們現在還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秘境內的秘力發生枯竭,忙完了前面的兩件事後我希望鄭教授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問題上,爭取能……早日找到那些秘境消失的原因吧。」
話雖這麼說但是看起來郭守懷對於最後一件事情並未抱有太多期待,這段時間他已經翻遍了所有能翻到的古籍,可惜都沒能找到類似的記載。
而他自己對於秘力的理解其實也並不比鄭教授差多少,還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