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則是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清兒妹妹也太小瞧自己了,那一番成績,九州上下誰人不知?」
「切,哪有什麼成績,最後還不是被天池那個大師兄打了下來。詞字閣 www.cizige.com」
「但是,也不能算兩手空空吧?」
隨行仿佛知曉什麼的目光讓羽清微微謹慎,並沒有就這個問題談論下去:「這地方還真是神奇,談論什麼的都有。」
隨行順坡下馬,也不再深究:「可不是麼,在這種地方,所有人都是最放鬆的。說難聽點,正經人,誰來這裡?既然來到了這裡,談論些江湖異聞,權當說笑,未嘗不可。」
雖然羽清聽的清楚,可是畢竟是靠靈力維持,平常人在這等嘈雜的地方還是很難分辨出每個人究竟說了什麼的。這魚龍混雜之地,有的是人談起家長里短,也有許多人來自九州各地,關注各大門派的動向。
「城西的鬼宅再次鬧出了人命,聽說這次連山雲派的外門弟子都出動了,浩浩蕩蕩數十人,結果連個鬼影子都沒找見。」
「傳聞雲遊江湖的神算子方大仙最近也到了這雲州,路過望山城還說感應到了天機,這事傳的沸沸揚揚,連策書齋都牽扯進去,好些人奔著望山城去了。」
「王城的戰事愈演愈烈,叛軍已經兵臨城下,這楚姓江山怕是也不久長了!」
聽到這句話,三丈遠的方桌旁端坐的一人明顯渾身氣勢一變,瞬間吸引了羽清的注意。只不過說話的不過是幾個普通人,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仍是自顧自的討論著:
「聽說王城把精銳都派去涼州去爭天命之子,連玉璽都出了城。誰想到一路這麼多波折,現在精銳未歸,連王城都守不住了。」
「他們倒是想回,只是從涼州北上到安州王城一路上多少人馬埋伏,千里迢迢耗也耗死了。若想避開那些埋伏,除非繞路這雲州,還不知能不能趕得及。」
聽到這,羽清已經幾乎明白了個大概。
不用說,那幾個人猜對了。王城派去涼州參加連絕大會的人馬定是選擇了繞路雲州,而且現在應該正在這望水城中。
之前在街上遇見的疾行馬隊,看氣勢就是官家的人,那一行人行色匆匆,很明顯有什麼要務在身。既然官家人馬在此,其餘地方指不定還有多少埋伏。那桌坐著的公子和王城也脫不了干係,想必也是為著那出城的玉璽而來。
看來自己還真是個麻煩吸引體質,走到哪都不會太平的。
「各位客官,下面即將為您奉上咱們春風閣的頭牌曲目,百鳥朝鳳~」
妖嬈的女子突然間在台上報了曲目,然後眾人的目光卻早有準備的向著院中匯集。這應該是清風閣常見的戲碼,既然稱作頭牌想必也不會是泛泛之作。羽清的位子在其中一個大堂的角落,只能剛好看見院心的一部分。不過整個大堂樓上樓下,卻都能看見個大概。
大量的舞女身穿嫩綠的舞服從各個角落湧向院心,一圈圈環繞舞動。忽然間齊齊將水袖甩將開來,衣袖舞動,仿佛無數花瓣紛紛揚揚,飄搖曳曳。
舞女緊簇的中央,一名火紅的女子從天而降,頭插雀翎,罩著長長的面紗,赤足上一對銀環耀眼奪目。少女舞姿如夢,玉袖生風,翩然恣意的款款落下,似乎連光芒都為之凝聚,紛亂迷惘。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少女身上。
少女落地,一揮水袖,然後,羽清剛剛還關注過的那一名似和王城有關聯的男子,突然間直直倒在地上。
霎時間場面大亂。
「不好啦!死人啦!」
「殺人啦!快跑啊!」
各式各樣的呼喊聲瀰漫整個春風閣,香客和舞女四散逃竄,杯盤狼藉,桌椅板凳倒下一片。
羽清再一次喝了一口茶,並沒有動。
院中的舞女早已慌亂做一團,不知道什麼地方衝出來好些個人將那紅衣舞女死死按住,另外幾個人去探查倒地的男子,卻已然無力回天。
這場面,九成九都要把殺人兇手歸結在那紅衣舞女身上,所有人都會認為是那跳舞的女子揮袖之間帶了什麼暗器置那男子於死地。因為就在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紅衣舞女身上。
除了羽清。
凌月劍帶給羽清無與倫比的感知,就在那一瞬,羽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