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用過朝食,林府的兩輛馬車便朝著西邊的大將軍府駛去。
眾人互相見了禮在寧輝堂落座,一番客氣寒暄後,林晏清直入主題。
「林顧兩家結為親家這麼多年來,顧兄對林家頗為照顧,青嵐更是為了給林家繁衍子嗣才早逝。如今林家約束不力,竟養出貪墨青嵐嫁妝的下人來,真是無顏面對親家。」
和林晏清同坐上位的顧弘章問道:「這下人何來這般賊膽?」
林晏清語塞了片刻:「實不相瞞,現在雖還未查清主謀,種種跡象表明我那不孝的小兒子夫婦可能也參與其中。今日過來一則道謝,二則是來向顧兄請罪的。我教子無方,約束門下不力,愧對顧兄。」
顧弘章虛抬了一下林晏清抱拳的手:「不必如此,若是旁人敢動青嵐的嫁妝,我必不會善罷甘休!但顧林兩家是姻親,安兒和顏兒也被你們教養的極好,關係自是親厚。今日你肯和思遠過府說出實情,不因兒孫涉及其中有所隱瞞,足見你們父子為人清正。交由你們自查,我也放心,查完想如何處置你們自行商議。」
林晏清再次道謝,父子二人說了些請罪道謝的話。
待幾人說的差不多了,林錦顏笑咪咪的起身上前。
「祖父和爹無需如此自責,本是下人生了貪心才做下的壞事,外公和舅舅又怎會不知呢?如今祖父和爹過府如實相告,盡顯誠意,外公和舅舅可是河漢江淮的度量,哪裡會因為此等小事生氣呢?」
顧弘章聞言雖刻意板著臉,但眼裡卻是止不住的寵溺笑意。
「哼,你這丫頭為了心疼爹爹和祖父,倒是奉承起我和你舅舅來了。」
林錦顏一臉認真:「這哪是奉承,顏兒說的句句實情。您和舅舅還有定北軍的赫赫威名那可是能止孩童啼哭的,哪裡需要我一個孩子的奉承。」
一番話逗的顧弘章臉上有了笑意,廳堂上氣氛也變得輕快不少。
林晏清也眼含讚賞的看向林錦顏,正要說話時,大將軍府的管家顧忠走了進來。
行禮後說道:「大將軍,前些日子來府上的周掌柜又來了,帶了三個人說要見夫人。」
顧弘章一臉疑惑的模樣:「什麼周掌柜?」
白伊然笑道:「父親,是青嵐陪嫁鋪子的老掌柜,就是他向兒媳揭發現任掌柜的。上次我知道後說與您聽,您沒見過此人自是不知道。忠叔,這周掌柜可曾說找我何事?」
顧忠拱手道:「周掌柜只說帶了幾個小姐鋪面的老掌柜,有要緊事要告知夫人。」
白伊然站起身:「即是如此,父親,兒媳去一趟。太傅,妹夫稍坐,我先告退。」
林晏清:「將軍夫人請留步,此處沒有外人,不如將幾人叫來廳堂問話吧。既是青嵐鋪子上的掌柜,想必也是為了鋪面的事而來,林家正在找尋劉介清查鋪面,叫來問問也好。顧兄你看呢?」
顧弘章點點頭:「親家既然如此說,顧忠你將人帶到此處吧。」
顧忠領命退下,白伊然和林錦顏重新落座後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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