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娶個能幹的女人,偏偏她又很能幹,這興許是是男人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葉白就是如此。衾兒喜歡料理那些葉白覺得複雜又瑣碎的事情,這剛好讓葉白能當一個無憂無慮的甩手掌柜。
更緊要的事情是,衾兒並不是一個專斷驕橫的女霸王,她賣的了萌,耍的起傲嬌,真遇上葉白堅持的時刻她近乎是無條件的退讓和支持。女人當了這個份上,她就算是想養兩個面首男寵,葉白都可能會說這都是衾兒應得的。
如果衾兒能陪著葉白一輩子,那一切將無比完美。
當葉白和傅香衾忙碌的時候,古井不波的藏雲山上也掀起了一絲波瀾。
許離離上了藏雲山,與師尊雨念雲在房中密談。當她把在墮落領中與雷不為會面的事情前前後後敘述了一遍後,雨念雲啞然失笑:「看來雷老頭真是變了呀。」
許離離垂手站定,心中雖然腹誹這雷老頭哪裡變了,不是一如既往地維持著老不休的最佳典範嗎?但臉上仍舊一副恭謙模樣,一語不發。
雨念雲撫摸著許離離的頭髮,說:「當年你雷師叔還在藏雲山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鬼見愁,問仙宗里沒一個人不怕他的。」
許離離抬起頭,問:「還有這事情?」
雨念雲說:「人老了呀,都是會變的。你雷師叔當年在山上耍威風的時候,你這個小搗蛋還沒出生呢,當然什麼都沒有聽說過。離離啊,才下山幾天怎麼又把頭髮弄亂了,你坐下,我替你梳理梳理。」
也許是陳年舊事觸動,雨念雲雙眸中浮動著一抹溫情。從前,雨念雲時常這麼脈脈含情地望著遠方,跟小離離講一些古老的奇聞異事。可惜隨著許離離年歲日長,雨念雲就越來越不苟言笑,這種溫馨的小事再也沒有發生過。
雨念雲說人老了都會變的,雷不為變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許離離解下髮帶,頭髮撒落在身後黑中透著亮光。銅鏡里倒映著美人的影子,她溫柔含笑。
雨念雲一邊梳頭,一邊說:「不為可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雷觀老觀主十分看重早早就傳了他雷紋栽培他做下一任的觀主,師叔師伯們也都寵他,所以打小就飛揚跋扈目中無人。半大的小子滿世界喊打喊殺,跟現在風觀那二小子(韓刀)挺像,只不過他性子非常孤僻,偌大的仙宗連一個朋友都交不到。」
許離離想不到這個老不休當年還叛逆過,頗為吃驚,問:「師父,怎麼會一個玩伴都沒有,雷師叔和您不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嗎?」
雨念雲用食指節輕輕敲了一下許離離的腦袋,後者嘟著嘴做了個鬼臉。
雨念雲挽起另一捧頭髮接著梳理,說:「哪裡聽來的胡話,我跟你雷師叔也是上山時才認識的。那年的入宗試煉我倆抽中了同一項--去南疆城捕獵吞火鴨。我們在山林里餐風飲露三個多月才完成了任務,患難與共才有了一點交情,這怎麼能算青梅竹馬!」
許離離抿嘴淺笑,心裡說:「師尊風華絕代,當初兩人朝夕相處三個多月,我就不信雷師叔那個老淫蟲不動情。想來雷師叔後來收斂殺氣,肯定少不了師尊的功勞。」
雨念雲回想起那段時光的時候,初時非常的溫馨可越往後表情就越發古怪。她站在身後,許離離並未察覺這其中微妙的變化。
半餉無言。
關於過去,許離離閉上了眼睛不知怎地回想起葉白--當年那個給她糖吃又愛扮深沉的七歲孩子。接下來的一幕,卻奇怪地閃過那個狂妄又有點小猥瑣的「大白」。
「姓大名白,這人也真是夠奇葩的!」
許離離趕緊從回憶中抽離,趕忙提起一件事情:「師尊,韓刀嗜血好殺,他肯定不會放過墮落領的無辜百姓。」
雨念雲不屑一顧:「墮落領里哪有什麼無辜百姓?」
許離離辯解說:「可他們畢竟罪不至死啊!再者說,就當他們真該死,犯得也是俗世的規矩,不該由韓刀來做這些!」
雨念雲說:「離離啊,墮落領能存在那麼久,自有他的道理。風觀要做什麼事情我們能少管就少管一點吧。」
許離離堅持說:「師尊,仙宗七十二戒三千六百律,哪一條給了韓刀權利殺人?」
白色的緞帶在烏黑的頭髮中來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