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木風猛的醒了,立刻彈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還在昨晚那張床上,對面邁克-喬丹的海報雖然有些陳舊,但證明他還在1997年。
木風昨晚想到很晚才睡著,擔心一旦睡著了就會回到將來,或者再也醒不過來。
父親一早就出去占位置攬活了。
木風簡單吃了幾口飯,顧不上媽媽在後面埋怨吃的少,騎上自行車就出了門,車蹬子很沉,比共享單車難騎多了,但木風覺得這是世界最好的車,騎起來真帶勁,前世因為打籃球受傷的膝蓋現在完好如初,長期加班熬夜寫材料落下的腰椎間盤凸出也好了,哪兒哪兒都舒服。
路過一家福利彩店,木風突然想到,如果能記起幾注彩票號碼就好了,買個彩票中上幾百萬、幾千萬,啥也不愁了,可惜搜腸刮肚想了一路,一點印象也沒有。
上午第一、二節課是語文。
木風印象里,張澤林老師最喜歡上前兩節課,利用自己班主任的身份,一周六天課,他自己霸占了三天的前兩節。
老張正在講解昨天發的試卷,前面的字詞拼音、成語應用、病句選擇等一些基本知識講的比較簡單,用老張的話說,這些題都是必拿分,丟一分都不行。
後面的閱讀理解講的比較細,這一向是老張擅長且喜歡的題目,每次都把文章的內涵、寓意、結構、特點講的頭頭是道。
這會兒,他正兩眼放光的給大家說:「看看,這一段寫的多美、多深刻,這個詞用的多麼準確,你們一個個看著挺聰明的,怎麼就理解不了。」
上次高三,木風經常難過自己怎麼就理解不了老張說的那種美,總是聽的雲裡霧裡。
現在坐在教室里的木風,聽著老張講閱讀題目,已經不再是霧裡看花,而是輕鬆自如,甚至他還能發現老張有幾處地方講的不準確。
木風上輩子怎麼也沒想到,語文最差的他在大學畢業後竟然幹上子爬格子、寫稿子的工作,而且憑著點燈熬油加班熬夜,還真就寫出了一片天地,在東江日報、光華日報等報刊上發表的文章沒有上千篇,也有幾百篇。
如果論水平,現在的木風不比老張差,如果單論寫文章應該比老張還要強。其實,這不僅僅是自己經常寫文章的緣故,二十多年的人生閱歷會讓絕大多數人思維和眼界發生質的變化。
木風心裡想著事,眼神有些迷離,沒想到被一枚粉筆頭精準命中腦門。
老張看著自己的暗器命中目標,得意地敲著講桌,大聲說:「木風,木風,想啥呢,考了78分,你老人家還好意思神遊啊!來來來,你說說這篇文章講的啥意思?」
大家哄的大笑,紛紛看向木風。
木風一楞,慢騰騰站起來,一邊揉著腦門一邊說:「張—張—張老師,您講的真—真—好。」
「哈哈——」,教室里湧起一陣鬨笑。
大家看著木木呆呆的木風,都在想這傢伙肯定不會,想拍馬屁矇混過去。
木風過去是比較老實的,處處都很謙虛、低調,好像總是比別人慢半拍,從來不會主動站起來回答問題。
看到木風的樣子,老張也笑了,索性把試卷放到講桌上,抱起胳膊說:「拍馬屁沒用,說說,你是怎麼理解這篇文章的?」
大家還在笑著看木風,但緊接著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是畢淑敏寫的最精彩的一篇散文之一,當時她剛剛大病初癒,看到院裡的桂花樹,心裡泛起對親情的思戀和對未來的憧憬,從而」木風一改結巴、慌張的毛病,把作者寫文章時的背景、想表達的主旨思想、文章結構的巧妙之處、幾處優美語句的雙關意境,等等,清晰準確侃侃而談。
老張驚了,這是木風嗎,這是那個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木頭疙瘩嗎?
小夥伴們也驚了,這是木頭嗎,說話怎麼—怎麼—怎麼不結巴了,而的講的還貌似挺有道理。這個一見女生就臉紅的傢伙,怎麼被突然叫起來,臉都沒紅一下。
他們當然不知道,木風參加工作後為了提高文字水平,特別愛看散文,尤其畢淑敏、周國平、於黑丁的散文是他的最愛,有些文章看過無數遍,很多經典的思想和語言已經
第三章 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