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循聲轉頭看去,只見路上鶯鶯燕燕走來一行七人,不多時便來在半里外。
那七人俱是妙齡女子,最大不過二十歲出頭,最小怕是只有十二三歲年紀。
龍祈然凝目遠望:「原是七秀到了,當真靚麗。」
曹震微一甩袖,將右手麒麟刺以寬大袍袖掩了,左手輕搖紙扇,像極了富貴公子:「常聽江湖人說,丹霞派『秀』字輩中有七位美女,今日得見,果是名副其實。」
說話間,一行七女蓮步翩翩姍然而至。
這七位姑娘皆是手提長劍,身上一色的淡金勁裝,三千青絲挽在腦後絲毫不亂,自以一支碧玉劍簪定住。
為首姑娘四下抱拳道:「小妹丹霞派『秀』字輩弟子龔秀冰給龍管家見禮。」
這一十九字乾脆利落,全無半點拖泥帶水之意。
雖是女兒之身,卻不見分毫柔弱之氣,玲瓏身軀立在眾人面前,竟平白生出數分英氣。
龍祈然抱拳還禮:「『龔姑娘請了。七秀』之名如雷貫耳,今見姑娘師姊妹英姿颯爽,龍某不虛此行也。」
龔秀冰口稱「有愧」,這才又向曹震抱拳道:「還未請教這位大哥高姓大名?」
「高姓大名萬不敢當,小可曹震,龔姑娘請了。」
他自知「血手人屠」的綽號不大好聽,故只通個名姓作罷。
「大師姊,這位便是你常說的『霜面傲骨龍管家』麼?」
出言那姑娘聲如黃鶯,面上尚有幾分稚氣未脫。
龔秀冰聞言面上微一見紅,旋即又柳眉一皺,拿出幾分師姐的派頭來:「七妹不得無禮。各位師妹,速給龍管家、曹大哥見禮?」
她身後六女聞言,齊抱拳行禮:「給龍管家、曹大哥見禮。」
龍、二人一一還禮,這才聽曹震輕笑道:「久聞丹霞七秀個個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某家看來,只怕連花也比不上幾位天生麗質。」
他言語本已有了輕薄之意,然語氣卻又鄭重得緊,反倒顯得發自內心也似。
幾人正自客套,忽聞一人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諸位想是來觀瞻至寶的?」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三人負著鋼刀橐橐而來。那三人各著湛藍短打,倘無倨傲在面上,也是十分的瀟灑。
曹震眉梢一挑,也不見禮,口中懶懶道:「還未請教?」
「五嶽派五代弟子,江湖人稱『三傑』的便是。你也來通個名姓。」
為首那人也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只是左頰橫臥一條深深傷疤,倒將那點清秀之氣盡數毀了。
曹震板了臉:「甚麼狗屁『五嶽三傑』?不識半點禮數的潑物,留心教你三個變作五嶽三姐,再賣到窯里當兔兒爺!」
七秀小師妹宋秀雲只覺他言語極是有趣,不由「噗嗤」一聲笑將出來。
待見大師姐一眼瞥來,忙又縮頸吐舌收斂笑意,口中輕輕問道:「大師姊,『窯里』是甚麼去處?『兔兒爺』又是甚麼物事?」
龔秀冰雖也隱約知個大略,然她究竟是個姑娘,大庭廣眾下如何能與小師妹解說?口中胡亂道:「不是甚麼好去處,也不是甚麼好東西,日後休要再問。」
宋秀雲正欲再問,卻聽疤面客怒道:「你這廝好生無禮!」
曹震下巴一昂:「我便無禮,你待怎地?」
疤面客教他一語惹得怒起,手已摸上刀柄,卻教身後一人阻了:「大師兄,莫要同他置氣,你瞧,那對頭不也在那裡?」
疤面客順他手指一掃,只一眼,面上傷疤便漲得通紅:「這喪家犬也敢來此?我看今日還有哪個敢給他撐腰!」言罷又掃丹霞派陳秀潔一眼,這才撇了曹震,徑往樹下那人處而去。
他大步上前冷笑兩聲:「這不是林大俠麼?怎地孤身一人坐在此處?你那些師弟呢?」
原來樹下枯坐納涼這人正是林鋒。
他正自神遊物外,忽聽疤面客言語,抬起頭時滿面茫然:「不知尊駕何人?」
疤面客大笑兩聲,咬牙切齒道:「好個林大俠!哈哈,當真是貴人多忘事!當日三派大比,我自同陳四交手與你何干?你在我面上一劍,我可給你記得清楚!」
林鋒側頭思忖半晌才道:「此事在下
第八回 七秀至四娘念舊情 三傑到大兄戰舊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