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嗔真君接到殷流采的求救訊號,便追蹤著弟子的氣息一路急馳,路上遇到前來阻攔的,也在纏鬥中被化嗔真君重傷打跑。若不是心中擔憂弟子的安危,化嗔真君絕不會打跑了事,肯定要捉起來審問個清楚明白。
因空中飄著細雨,被那人一攔,空氣中的氣息更難以辨別,加之另有干擾,化嗔真君用盡方法尋人,等真找對地方也已是大半個時辰過去。化嗔真君落地後眉頭皺得死緊,山洞外的陣法層層相疊,相變相因,如果不是殷流采被困在裡邊,化嗔真君說不得要好好研習一番。
要說,化嗔真君絕對不辜負他精通陣法的名頭,殷流采和界主離舍看都看不明白的陣法,化嗔真君破解開不過只用兩刻鐘。陣法一破,化嗔真君舉步往裡走,才到洞口上往裡看去一眼,便把殷流採光著身子迎著洞口,趴在倒地的男修身上的畫面看了滿眼。
殷流采一動彈,峰巒上端那兩枚花骨朵在波瀾起伏中晃動,帶著晴好的山光,顫顫巍巍的……
化嗔真君一眼掠過,便迅速背過身去:「你到底怎麼回事?」
殷流采:……
師尊簡直是和警|察叔叔一樣的存在好麼,她什麼都搞定才來,這也就算了,來的時機可真湊巧的。界主離舍方才有那麼一瞬間醒過神來,解開她的定身術,殷流采不等離舍反應,隨手拿起一塊石頭塊撲上去把人推倒,接著不管三七二十一,這麼一石頭塊砸上去,人就被她砸得七葷八素,然後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其實殷流采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的,她以為界主離舍修為這麼高,別說一塊板磚大小的石頭塊,便是千斤巨石砸下來也沒事。結果,被她一石頭放倒,她也目瞪口呆了好麼。
「師尊,您聽我解釋。」不就是她還雙腿分開跨坐在界主離舍腰上麼,不就是她還沒來得及穿衣服,不就是界主離舍也衣裳凌亂麼,別誤會啊,她完全可以解釋的!
她動作是略豪邁了些,可剛才那緊要關頭,誰還有工夫管豪邁不豪邁的。看起來是很像她飢不擇食,強上某男修,可光著身子的是她,差點被xxoo的也是她呀。
「先把衣服穿好。」化嗔真君語氣沉沉,完全不敢相信,他這平時挺乖覺的小徒弟竟然……竟然這麼玩得開,
殷流采趕忙取出一身衣裳穿上,穿好衣服又順手把界主離舍的衣裳也理好,然後才期期艾艾地走到化嗔真君身後:「師尊,我是被人綁來的,就是張沂。他說我曾與他有過一場交易,他替我幫洞明真人找一樣東西,我為他破魔界界主離舍的元陽。可是,我沒有這樣做過,我以神魂證誓。」
做的是白阿飄,所以殷流采才以神魂證誓,而不是其他,從神魂上來說,確實不是她嘛。
化嗔真君聽她說話時才慢慢轉身,見她已穿妥衣裳,這才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說:「那這男修便是魔界界主離舍?」
「是,張沂在山洞點燃催情香後不久,界主離舍就進來了。《坐譚靜照》可以緩解催情香帶來的燥熱,界主離舍卻有辦法抵擋,所以……所以您才會看到剛才那樣。幸虧界主有片刻清醒,我才有機會拿石頭砸他腦袋,要不然我現在就……」殷流采覺得今天這事實在不好編,於是乾脆從頭到尾講真話,唯一真正沒吐露的也只有她其實是魔界臥底這事。
真仙界魔修與正道修士之間沒掐得那麼死去活來,所以化嗔真君見到魔界界主,倒也沒上來就喊打喊殺。而是蹲下來細細打量,確定經脈中俱是魔息,又與傳聞中魔界界主的模樣全然相似,這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界主離舍。
「你身上的魔息,與他一脈相承,流采,你不欲多說,為師也不多問。人,誰沒有一二不可對人言的秘密,人,也都有走錯一兩步路的時候,回頭便好,但是真回頭了才好。」化嗔真君年輕時,也是個歡樂特別多的**青年,闖過禍,犯過錯,甚至墮落過。當他回頭時,漫天下沒人肯信,也沒哪具門派肯接納他,五嶺峰打開門來收下了他,才有如今的化嗔真君。
這麼說吧,五嶺峰脈絡里還流著佛門的血,始終相信要給人放下屠刀的機會。所以,化嗔真君才會這般寬容,更往前邊推來說,界主離舍會選擇五嶺峰給殷流采臥底,也是因為殷流采哪怕不小心泄露身份,在別的門派指定沒命,在五嶺峰卻不會。在佛門都已經不堅守這一條舊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