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國都城,漢陽,尚書省,皇帝的幕府,現任最高的決策群中的七人全部齊,左右僕射,左右丞,左右相和首宰,書案上放著昨天的軍情報告。
「果然,大燕國出兵了,只是比情報的預料早了幾天,這慕容俊終於按捺不住了!」首宰宋宜修望著幾位同僚道,並未對大燕這次宣戰有多少吃驚。
作為尚書省的首宰,權利並不大,沒有軍權,沒有行政權力,也沒有任免提拔官員的權利,只是每逢帝國出現重大問題,面臨重大選擇的時候,負責召集尚書省各位重量級別人物,共同商議,為帝國重製定重大決策!然後提交給皇帝,皇帝在朝堂才能駕馭百官,統領帝國。
「大陳停止擴張二十餘年,沉澱國運,就是讓周圍的宵小之徒跳出來,大梁蕭家跳出來了,大燕慕容這次也是自尋死路。」右僕射龐南松道,左右僕射負責帝國對內對外的軍事部署,通領大都督府。
「確實,大陳這二十多年來忍讓的太多,現在皇帝陛下決心已下,用雷霆手段,肅清各方勢力隱藏在朝中的奸細,內患已基本消除!現在帝國可以對外用兵了。」左丞上官明達道,左右丞負責文武百官考核任命, 就在幾天前,將內部與大梁和岱宗門勾結的四十多名官員下獄,順帶揪出十多名與其他勢力的有染的官員。
「大燕軍現在內丘城下,內丘能不能守住並不重要,我們當時沒有刻意增加內丘城防,一是內丘無險據守,二是糧道補給線太長,大燕騎兵優勢明顯,因此我們不宜在內丘與大燕交戰。我們早在數年前重點經營是安陽,這次就在安陽附近與大燕展開決戰。」左僕射祿元龍道,繼而補充:「大燕從大梁邊境撤兵十萬,肯定會從東部攻擊濮陽,然後掐斷我們的蒯邱驛道,我軍收縮布防就是在安陽到濮陽一帶。」
首宰宋宜修皺眉道:「忻州東部黃泛區,隊伍無法通過,大燕軍的東線軍馬還是要過內丘,一個可以據守兩線部隊的支點丟了可惜了。大燕既已宣戰,我們攻入大燕也是名正言順了,忻州百姓太苦了些,真是不忍再讓他們再受大燕的洗掠了!」
左僕射祿元龍有些無奈道:「本來禹州糧草能運抵內丘的話,或許可以支撐據守,為大軍爭取些時日,只是可惜被大燕軍隊擋在城外,恐怕凶多吉少,但願這支運糧隊能在被殲滅前燒毀糧草,不要落入敵手才好!這也是我們決定放棄內丘的一個理由。」
眾人皆不言語,對於放棄內丘,將戰略重點移至安陽基本達成共識。
「那好吧,調大帥們回都督府吧,明天一起面聖,商議軍情!今天早朝剛剛開始,我們一起去朝堂吧,將決議呈給皇帝吧。」首宰宋宜修一邊整理著呈文一邊道。
眾人全部起身躬身答道:「是!」
禹州帥府,貫丘在大堂踱著步子,一臉的平和,兩邊將領卻是憂心忡忡,少帥和柳祭酒被困內丘城外,面對大燕十萬軍馬,凶多吉少!
「哈哈,不愧是貫家子孫,一人殺八百,比老子我強多了,哪怕戰死沙場,也是貫家的好兒郎!當兵,能趕上如此戰事,也是幸事!」貫帥豪邁而灑脫,接著說道:「有柳先生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們都別這樣,今天就會召我進京,你們對戰事還有什麼看法,趕快講一講!」
「大帥,我請命去一趟內丘,雖然少帥資質戰力不俗,柳祭酒更是算無遺策,我去或許幫不上什麼忙,至少能做個接應。」剛從東部戰區回來沒有多少時日的柳環上前請命。
「也好,柳將軍,因為是忻州的戰區,我們不好明著派人前去,你就帶兩名個扈從去吧,記著,碩兒回不回來那是職責所在,你,必須給我回來!」貫帥面色嚴肅的說道。
柳環以及眾將均是心裡一暖,「是,末將遵命!」
安陽,郡兵馬都尉府,遠超其它都尉府,是忻州兵馬大帥府的別院,一片忙碌景象,忻州各部兵馬均在這裡設有獨立辦事機構,一大早,各郡主將,參議、各路探馬紛紛匯集在此,各地軍情諜報如雪片送到,大堂帥案上。
卯時剛過,忻州除內丘其它八郡兵馬都尉,參議以及州各軍將領全部來到大堂,忻州大帥孫鵬澤早已在帥案前端坐,看著各處的諜報,見眾人到齊,微微頷首,示意大家坐下。孫鵬澤是大陳五位大帥中年紀最輕的,性格最溫和,有著文帥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