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嚴路突然叫住了寒衣社眾學子。
「嚴兄還有什麼指教?」杜寧回頭問道。
「我,嚴路,僅代表我自己,向杜公子認錯。」
嚴路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杜寧磕了個頭。
「嚴公子!」
「嚴兄,你……」
傑英社眾學子滿腔悲憤,一個個怒視著杜寧,恨意更盛。
「嚴兄不愧是社首,果然說到做到。」李昌銘笑道。
「杜寧,今日磕頭之辱,我嚴路將來必報!」嚴路站起來惡狠狠道。
「自取其辱,怨不得人。」
杜寧笑了笑,並沒有將嚴路當作一回事,甚至有點看不起他。
「我們走!」
嚴路不願意繼續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帶著傑英社的學子離去。
「嚴兄且慢。」
李昌銘說道:「別忘了規矩。」
「哼!」
嚴路心情很是不爽,但也不會破壞了「規矩」,取下一個錢袋丟給了李昌銘。
「多謝嚴兄。」
李昌銘對眾人道:「各位,中午咱們吃酒去。」
「好!」
眾人一聽要去喝酒,自然都很高興。
「今日多虧杜公子,否則我們很難勝過傑英社,當敬他兩杯。」
「別說是兩杯,就算是一整壺都成。」
「走走走,一說起這個,我肚子都餓了,」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向著玉林縣的某家酒樓走去。
…………
另外一邊。
嚴路與傑英社的學子走在路上,他的臉色非常冰冷,拳頭更是緊緊攥在一起。
「嚴兄,這件事情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沒錯!我們必須要扳回一局,否則連寒衣社的學子都會看不起我們,那樣的話,我們又有什麼臉面自稱是權貴子弟?」
「杜寧簡直不會做人,您已經放低身段道歉,他居然還要逼你跪下磕頭,簡直死不足惜,若不是因為考慮到嚴公子的文名,我真是恨不得將杜寧教訓一頓!」
「奇恥大辱!這是我傑英社的奇恥大辱!他杜寧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羞辱我們傑英社,此仇不報,枉為君子!」
傑英社學子低聲咆哮,嚴路受辱,也等同於是在羞辱他們。
此時有人很是擔憂的說道:「杜寧到我們玉林縣來考試,若是被他爭到本縣的頭名案首,只怕我們傑英社學子的顏面就更加掛不住了。」
嚴路聞言,頓時流露出了濃濃的輕蔑,和不屑之色:「縣試科舉中詩詞寫得再好也沒有用,最重要的還是考經義,杜寧區區一個寒門學子,他的經義絕對不可能與我們傑英社的學子相提並論,就憑杜寧也想與我們傑英社的學子爭頭名案首?可笑!他算個什麼東西啊!」
「說得好!我們都是權貴子弟,可以有錢去文院上課,裡面的先生個個都滿腹經綸,而寒門學子只能是請幾個山野私教,省吃儉用下來的錢在文院掛個學籍而已,我也不信杜寧那廝在經義方面的學問能勝過我們。」有人贊同道。
嚴路眼中閃過一道異色,說道:「我要與杜寧再賭一局,反正已經磕頭過一次,不在乎磕頭第二次,但如果杜寧向我磕頭回來,他將徹底聲敗名裂!」
「嚴兄是儒道秀才,在景文三十九年就中了縣試榜,豈能再考縣試?」有人質疑道。
「我當然不可能再考縣試,但有人能夠替我去考。」嚴路傲然道。
「莫非是你們家那位……」
眾人面露喜悅之色。
…………
傍晚。
嚴路帶領傑英社學子,前來李府敲門。
李昌銘開門之後,臉色微微一變:「是你們?你們來我家做什麼?」
「李兄貴為本縣的寒衣社社首,嚴某難道就不能特意拜訪麼?」嚴路笑道。
「這可真是稀奇,以你嚴公子尊貴的身份,平日裡也不見得你來拜訪寒舍。」李昌銘譏笑道。
嚴路心裡一惱,無奈道:「聽說杜公子在貴府暫住?」
「嚴公子消息倒是靈通的很。」
李昌銘頓時警惕,心想這幫人果然不是沖自己而來。
「請杜公子出來一敘。」嚴路說道。
「哪位公子找我?杜某有失遠迎。」
就在這時,杜寧聞訊而來。
「原來是嚴公子,你們找我何事?」
杜寧目光掃過這些傑英社學子,微微昂首,仿佛是以一種高傲的姿態看著他們。
這讓傑英社學子勃然大怒,可隨後又感覺很奇怪,因為這正是他們這些權貴子弟昔日用來蔑視寒門學子的眼神。
一些人想要大聲呵斥,卻沒有半點呵斥的底氣。
「咳咳……」
嚴路對杜寧一拱手,說道:「杜公子,冒昧來訪,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想與你再賭一局,誰輸了,誰就給對方磕頭。」
話音一落,李昌銘勃然大怒。
「放肆!」
李昌銘說道:「嚴路,你到底有完沒完!杜公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總是要抓著他不放?他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就算是為了你們家的那位大學士嚴松,也不能夠如此無理取鬧!」
「李兄別著急,且聽他們怎麼說。」
杜寧雙手倒背,說道:「嚴公子,你想與我賭什麼?」
「爭案首。」嚴路回答道。
「嚴兄想以秀才之身和我一起參加縣試?」杜寧詫異道。
「非也。」
嚴路推出了旁邊一位年輕的傑英社學子,此人長得與他有四五分相似,看向杜寧的眼神也帶著些許敵意。
「這是我的堂弟嚴軍,他跟你一樣都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