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給小白找了個更好的住處對不對?」丘如雁索性也不找了,一屁股坐在桑余床頭,然後督促:「別愣著了,帶我去看看小白啊。」
「你不會藏在了百里師妹那裡吧?不對啊,我記得她好像還在生你氣來著。」丘如雁自言自語。而桑余腦子一蒙,手腕間冰涼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一絲慌張像是一道閃電,突然閃過了桑余迷惘的面龐,他一拉袖口,銀背雙頭蛇小白纖細的身子驀然出現在二人眼前,因為受了陽符宗上未見停歇過的山風一刮,小白此時身子僵硬,摸上去就好像一塊圓潤的冰凌。
「你...」丘如雁怒不可遏,一拳砸在了桑余臉上,這一拳沒有絲毫留情,將毫無防備的桑余直接砸翻在地。
不是桑余不去防備,而他無心去躲,這是他虧欠丘如雁的。
「對不起...」桑余抹了一把臉,然後去看丘如雁手裡的小白。
「對不起就夠了?你明知道小白身子怕冷,所以我才把它放到你房間裡,可是你卻不管不顧,這麼冷的天,把它帶到外面去...」
丘如雁漲紅著臉,言語幾近癲狂。
「我,我不是故意的。」桑余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本想告訴丘如雁是因為守一真人來找他的緣故,可是說來說去,把小白身子受不得這冷的事情忘了的,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所以到了最後,只有滿腔的歉意。
丘如雁沒有理他,他把小白捧在手心裡,撩撥開房子裡的炭盆,一絲暖意因為失去了炭灰的覆蓋,漸漸在房子裡彌散開來。
可是小白的身子依舊一動不動,它雙眼緊閉,根本看不出是死是活。
「小白...小白你不要睡,你聽我說說話...小白你醒來...」丘如雁低聲訴求。可是平素最愛打鬥的兩個蛇頭,一前一後俯在丘如雁手心。那本是墨如小豆的眼睛,現在也緊緊的閉著,像是一扇生與死的大門,將它與丘如雁,桑餘二人毫無關聯的隔絕在外。
房子裡越來越暖和,小白的身子不知道有沒有了暖和起來,桑余想要去碰,但是被丘如雁警戒的避開,像是一隻護著孩子的老母雞,格外的敏感小氣。
房子裡已經沒有了寒意,但是懊惱和愧疚在桑余心底依舊沒有退去。
丘如雁的感覺他能夠感同身受,與小白相處的這些時日裡,他愈加的喜歡上了這個機靈古怪,嗜酒如命,而且性格有些分裂的小白,若是與丘如雁比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桑余而起,他內心怕是比丘如雁還要更加難受。
對了,酒,小白喜歡喝百果酒。桑余沒有他法,病急只能亂投醫,他三兩步奔到牆邊,一把取下掛在牆的酒葫蘆,正要遞給丘如雁,才猛然醒悟葫蘆里的酒是涼的。
想起之前與小白你一口我一口的互啄互飲,桑余眼光最後落在了炭盆旁的酒壺上,急忙伸手提來,酒壺早已被炙烤得燙手不已,可是桑余不敢放手,往丘如雁一遞,說道:
「看這個頂不頂用。」
丘如雁沒有看桑余,但是接過了酒壺,手一抖一抖的,應該也是被燙著了,桑余本想提醒他用法訣護身。手一伸,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此時的丘如雁,怕是和他桑餘一樣,應該也是急的頭昏腦熱了吧。
縱然燙手得很,但是丘如雁還是沒有脫手,他單手一震,在陽符躍動間,那酒壺飄然而起,然後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一根藤蔓來,那藤蔓一上一下勾住了酒壺,然後隨著丘如雁的意願,將壺中的果子酒慢慢的倒進了丘如雁窩起的手心裡。
一陣醇香的酒味瀰漫開來,原來直接倒在手心,這樣就能夠直接感覺到了酒的溫度,丘如雁將手湊到嘴邊,小心的吹著,過了好一會,估計他覺得差不多了,才將手遞在小白的嘴邊。
可是小白這平日裡見酒眼開的傢伙,今天卻根本沒有多少動靜,只見它眼睛稍稍一抬,隨後又沉沉的落了下去,更別提讓它自己張開嘴來喝了。
一旁的桑余也是焦心不已,突然見丘如雁眼睛一瞪,然後看了眼桑余。雖然他神態不善,但是桑余很快會意,他立馬蹲下身來,然後用手輕輕的捏住小白的嘴巴,入手一陣冰涼。
等到時機恰好的時候,丘如雁一窩手心,然後讓手心裡的百果酒,一點點淌
第三十九回 生死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