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證實了桑余的想法。那些分身僅僅一頓,就見他們的左手同時揮動,霎時間漫天的法訣浮動,所有人的目標都鎖住了張曼倩。
張曼倩此刻面色凝重,他手一揮,玉劍帶起一陣風雷把整個人包裹在內。與之前的風雷不同的是,此刻無堅不催的鋒芒是在外面四處環繞,只要一不小心觸碰上,輕則傷筋動骨,重則修為盡廢。
司馬攻之不進,張曼倩也不能將風牢撤去,二人僵持在場中,時間一點點的從身旁流過。如果這麼下去,只有看誰的根基牢,支撐得越久,勝算就越大了。
顯然司馬是知道自己比不過張曼倩的,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沉得住氣,但是到了後面,就變得有些急了,只見那些分身在他操控下左手一撥符文,陽符法訣一個接一個。
而場中的張曼倩卻不動聲色,此時的他左手一立,陽符連連彈在了懸在身前玉劍之上。而與此同時,環繞著他的風牢雷光閃動,以玉劍為中心一點點的擴散了開來。
身在外圍的司馬就這樣被風牢一點點的逼迫著往後退去,如果他在不想辦法的話,那結果只有一個:直接被趕下論道大會的演武台。
近了,司馬的腳離演武台的邊緣越來越近了。
三步。
兩步。
一步...
所有的分身都被驅趕到了邊緣,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分身們雙手一合,然後朝其中的某一個匯集而去,原來那才是真身所在。
這麼看來他是要聚力於一點,以點破面。哪知張曼倩不急不躁,等的就是他這一刻,在這瞬息之間,真身已然顯露了出來,而其餘的分身還未迴轉,風牢中一道雷光疾閃,身在場外的桑余連眼睛都還不及眨,勝負已然見了分曉。
此時的朝元峰掌聲雷動,都在為他們的大師兄張曼倩而歡欣,只聽張曼倩道:
「司馬宮師弟,承讓。」
張曼倩棋高一著,不出意料的拿下了陽符宗論道會的首名。只是一旁的司馬宮卻沒有了剛開始的那般虛懷若谷,此時他雙手合抱,頭都沒有看張曼倩,就這麼回了一個禮後便躍下了台來。
看到了這裡,桑余也沒有什麼興趣再看下去了,他轉身就往外面擠,就在他剛擠出人群的時候,一個人從他身邊急急跑過,可能在想什麼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下子重重的撞在了桑余的肩膀上。
桑余吃痛,往撞他的那人看去,這不正是剛剛在台上與張曼倩比試的司馬嗎?他可能因為輸了,面色不是很好,如今又與桑余撞了一下,只聽他破口便罵道:
「沒點眼裡見的東西,沒看到老子嗎?」
若是換做在臨湘時候的桑余,怎麼會讓自己吃虧,勢必會衝上去與他計較一番,但是現在的他卻漸失了鋒芒,只見他一低頭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你是看老子輸了,故意攔著的是吧?」司馬宮面色通紅,但並不是因為桑余撞了他的緣故,很顯然是輸了比試,所以有些氣急。
「司馬師兄,對不起...」桑余無心惹事,於是再道歉到。
可是司馬卻不買賬,只聽他道:「哦,你認得我?認得我還攔在前面,你是不是見我輸給了張師兄所以故意的?」
所謂事不過三,桑余此時就再也沒有回答了,他不想與輸紅了眼的司馬宮多做糾纏,身子一偏就要往奉元峰走。哪知司馬卻不肯依,一把抓住了桑余的左臂,就在桑餘一躲之時,人雖然沒有被司馬抓住,但是手臂上的麻布卻被扯了下來。
只見司馬宮看見手上的麻布一愣,然後很嫌棄的丟在了地上,道:
「老子輸給了張師兄不說,你還要來擋老子路,還故意披麻戴孝的,老子什麼時候得罪你了,非得來尋老子晦氣?」
司馬的樣子,完全就是胸中有氣沒出去撒,逮著桑余就是一頓挑刺。若是說別的還好,桑余在朝元峰上本就有寄人籬下之感,不一定會與他爭執,但是他卻扯掉了桑余手臂上的布條,這似乎就不太明智了。
要知道這根麻布條是桑余從他母親的衣角上撕下來的,當初桑母新喪,按照禮法,他要為母親守孝才對。但是怕錯過守一真人,失去了拜師的機會。桑余為了報仇,葬了生母,將這根布條戴在了身上,
第四十三回 莫犯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