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所言之喜有二。」,奕忻躬身道:「其一,俄國恐怕沒有餘暇兼顧東方了,奴才剛剛收到消息,奧匈帝國支持保加利亞的獨立訴求,如此一來,俄國人即將面臨整個歐洲的壓力。奴才以為,我大清正可厲兵秣馬,收復江東正其時也。」,說著,奕忻有些激動,抹了抹眼睛道:「唯如此,奴才才可有臉面去見祖宗……」
我黯然不語,俄國人占領了江東六十四屯,使松花江以北的廣袤土地完全被俄國人所占領,奕忻心懷遠大,如此奇恥大辱,他當然沒有臉面去見老祖宗。如今眼看恢復有望,怎麼能不激動?
奕忻默默流了一陣眼淚,又開口說道:「奴才這輩子失意事多,開心事少,當年左文襄恢復新疆,那是奴才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沒想到到老了,還能恰逢聖天子在位,光復榮光,奴才死又何憾?」
「要過年了,六爺也不說點吉利話兒,死啊死的多不好,六爺您剛剛說有兩件喜事兒,另一件呢?說來朕聽聽。小寇子,給兩位大人看座,賜恭親王奶子,賜李中堂參湯。」,我可憐他這番心跡,岔開他的話問道。
「奴才失儀了……」,奕忻躬身道:「皇上,那是天津機器製造局的事情,少荃公知曉甚詳……」
李鴻章接過話頭,欠身道:「回皇上話,乃是天津機器製造局一個名叫王福生的游擊,他聽說龍旗軍飛艇升空的消息後,琢磨著那玩意該怎麼能用到野戰上去,琢磨來琢磨去,又去問了不少洋人,終於弄出了個從天上往地下扔的炸彈,拒天津來的消息,說第一天這王福生爬上吊台,朝下扔下了一個三十來斤的鐵砣子,也算是吾皇鴻福庇佑,一次就成功了。臣詳細問了他那個原理,原來他有兩層鐵殼,做成了個紡錘的樣子,一頭重一頭輕,用來確保引信那頭先著地……」
我一抬手,止住李鴻章解釋原理,激動地說道:「朕明白,朕明白。總之這王福生搞出了個新玩意,這是你在直隸時的功勞,李鴻章你現在是文華殿大學士吧?已經位極人臣了,朕也不好再賞你,這樣吧,這次朕就不賞你什麼了,你剛剛領了軍機,住處都安排好了?有什麼想法?」(李已經是文華殿大學士,再上面就是保和殿大學士,乾隆年的傅恆之後再無人臣至此極品。)
「臣不敢貪圖賞賜,但為皇上效力而已。現在正在覓宅子住。」,說到軍機處,李鴻章眉頭稍蹙,說道:「至於軍機處,臣到北京不久,一時也說不上來什麼,不過皇上加此榮恩於臣,臣雖感激涕零,然臣亦有一二建議,懇請皇上聖裁。」
「噢?」,我想了想道:「前頭抄了續昌的宅子,那邊就廢棄著,雖說有些不吉,朕回頭叫內務府弄一下,你便就搬進去吧,要說不吉利,也沒那些個忌諱,想來皇本生考,先醇賢親王的舊宅,也就是朕的潛邸,便是高宗年間和砷的宅子,住著也沒什麼問題。李中堂放心吧。」
「臣叩謝皇上恩賜,臣不敢信那些亂語,臣向來以為人臣禍福,與所居無關。」,李鴻章叩頭起來道:「臣所憂者,如今皇上重用的,乃都是洋務派,臣所憂的便是朝野物議,加之如今軍機處幾位大員又鬧得不可開交,實在是……」
想起許庚身孫毓汶這兩個殺才,我原本不錯的心情立時便沉了下來,這兩個王八蛋,滿口仁義道德,做了這麼多年官居然還是不開竅,李秉衡雖然只是個巡撫,但是在行宮中我與他秉燭夜談過,聖眷正隆,他們也不想想,這樣的人,是得罪得起的嘛!
我沉著臉搖了搖頭說道:「今兒不說這個,朕今兒個撂句話在這,軍機處要改革,軍機處軍機處,便要理軍事,李鴻章你去想想,朕有意把這個軍機處改成軍部,你朝著這個路子去看看該增補什麼人,裁撤什麼人。像孫毓汶許庚身這樣的軍機,調他們開去教育衙門吧,該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要明白他們是受容閎節制,不然又要在那邊給朕搞出這些那些個事情來。這半年刑部主事劉光第歷練的不錯,讓他實授侍郎,賞刑部尚書銜辦事吧。兵部讓世鐸回來做著,軍機處原來的那些個雜務,仍舊交還回上書房來做,上書房的事情,恭親王先領著,另外朕還有意加設個後勤部,隸屬軍部,讓李秉衡兼起來。朕想著,這天下軍馬事宜,由兵部,軍部,後勤部三部管起來,世鐸是王大臣,便由他來節制,但是李鴻章你要清楚朕的意思,名義上是以
第七十五章 幕末流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