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行駛,將台外界處在一種不穩定的相中。
有時上一秒還是蒼茫的青色天空,下一秒忽然就變成了天榻下來般的暴雨。
將台外也有一層,不會阻擋人,但會阻擋這些虛相物質的衍射膜。
就像是一點點油,稀釋在水體的表面,卻無法沉降的那種色膜。
這層色膜很關鍵。
它形成了將台之外的青色天空,或是狂風暴雨。
而色膜之外,什麼也沒有,就是所謂的『空』,無形無相所以無法呈現。
所以其實也沒有距離,更不會有方向。
行駛的過程,看似風光流轉,更具體的來說,是破界與過濾。
打破下世界的界限,過濾掉無用且無法理解的亂熵信息。
空,是相對的時態。
標準的水線,由每一個具體的觀察者所決定。
兩族人抬起頭,就會發現現在的天空昏沉的厲害,整個將台像是被卷進兩隻手掌合十的地方。
體感的呼吸不暢,連綿落下真實觸摸的拳頭大雨滴,視線中的每一個人都因為缺乏點光源,而導致影子都消失造成的詭異感。被激發的嗜血欲望,更是只有械鬥、甚至是死亡,才能建立對活著的實感。
這是一個讓人絕望的世界,這是一段讓人噁心的旅途。
他們還在路上。
將台應該已經離開的南苦之地,現在正處在某種狹間狀態中,因為危險就是即將抵達的信號。
也正因為青黃不接,所以外相才會那般不穩定,那層有保護作用的油膜,正在迅速的流逝。
觸手可見的天空層,稠密厚重的烏雲像是石頭一樣砸下來。
這一切,包括將台自身。
它們卻是一張薄到不可見的膜,而只有這張膜上才會有所看到的一切。
不可見之側,才是無法描繪的時空本貌。
好在這裡的世界集群處處有裂開的縫隙,這樣的狹間才會成為一種通路。
這種『擠壓感』也說明,將台的下一個目的地就在不『遠』處了。
「回到剛才的問題,將台既定的路線中,下一站是何處?」修銘皺眉問道。
他們回答過,但是被案件打斷,加上他們的說法頗為詭異。
修銘沒有理解。
「東西方。」王軒蘭是這樣說的。
「水生蓮。」這是南冀秭三的答案。
修銘一時間有些費解,他們說的是同一個東西嗎?
航線是王軒蘭定的,修銘與南冀秭三都是屬於上一站,剛剛加入的新成員。
不過南冀秭三更加了解八向之地,甚至開戰第一時間,他已經猜到王軒蘭的目的。
無它,因為這是一個被重複過卻失敗的輪迴。
八向轉變為八苦,意味著全部已經體現的外向力,全部再次轉換為凝聚力。
這對如今已經生理隔離的八族來說,基本上痴人說夢。
不過痴人還是多,他自己也許也算,在清晰面前兩人根底後,南冀秭三也獲得自己都不曾設想到的信心。
「東方,西方,現在是一個方向。就跟現在的南向,與鬼向,是一個方向一樣。」王軒蘭掰著柔嫩指頭,漫不經心的說道。
「哦~說到底是勢力的合流,方向方向,卻更多指代方位嗎,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修銘理解很快,但還是頭大。
「唉~沒辦法,八向之地的問題,就是方向不再固定朝向一方,而是被每一個方向的人影響。
當然這也是最重要的特質,甚至是這裡的人力量源頭。」王軒蘭將食指後掰到手背,然後等它像是橡膠做的一樣自己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