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顏無恥的程度果真與哥哥一般。
正方發言,『不小心』的結果是戰場在南苦之地,且哥哥冒敵輕進的部隊,卻撞上了鬼苦人陳戈以待的齊備戰團。
『自衛』的結果是整個南苦之地,逐漸被鬼苦人蠶食,最後不得到不蜷縮於中樞。
接下來也就是修兄台看到的那幕了。
修兄台沒看到的是,南苦人被『自衛』性質的戰爭失去了全部領土,將主身死,嫡系覆滅。」
南冀秭三第一次在臉上呈現出某種難以讀懂的情緒,長長的喙不斷地發抖,看來也是戳到他的痛處了。
「好啊,揭短是吧?真以為別人不知道,原來的南苦將主是在怎麼死的嗎?
南苦人最大得利者又是誰?現在坐在這裡是誰?我不是我相讓.......」小姐脾氣沒好過,雖然有些色厲內斂,但虎凶虎凶。
實在是吃人不吐骨頭,因為要吸髓那種。
修銘急忙打斷,已經後悔問這個低能問題,確實是一些明擺著的問題。
這下好了,關鍵時候要內訌了。
「停停停!差不多,差不多了!王軒蘭!」
小姐翻了個白眼,還是給了他一個面子,坐了回去一副氣哼哼的樣子。
南冀秭三長喙抖得不輕,也是同樣被氣到了。
也許是沒有外人,他們此次都將情緒本真暴露出來。
修銘左看右看,他現在說話反而要注意起來,不能給裂痕上撒辣椒水。
「我明白了。
鬼苦將台『不小心』落入南苦,南苦舊將主一言不問,便對鬼苦將台發起進攻。
奈何自身實力不濟,反而戰敗。
而秭三弟,扶大廈將傾,按住族內意見,爭取到合談局面。
親手締造兩族合向之局。
兩位都有過,『不小心』實在難評,亂局的梟雄也很難不沾血。
但是兩位也都居功,理性上來說,在這樣大規模的戰役中,兩族的折損數量已經奇蹟般的小。
這才讓如今的恨意,沒有刻進骨頭。
話說開了也好,此事就到此為止,如果南苦人沒有舊將主報仇的心思。」
修銘蘿蔔大棒一起上,做了一位端水大師。
「哥哥自身犯錯,拖累了大半嫡系,我如何為之復仇。
坦言以我族刑責,他本就要一死相抵。
南向之鳥,就讓他繼續南飛吧。」
南冀秭三恢復了冰冷,嘴裡說著的人好像也不是自己的哥哥。
報仇,到底是找誰報仇,也許都是他不願意提及的問題。
王軒蘭說的沒錯,南冀秭三才是南苦一方的最大的獲利者。
更是因為王軒蘭退讓中,讓他與修銘共同分食獨屬於勝利者的權柄。
至於原因,要麼是她懶惰,要麼是她更貪心、看得也更遠。也許兩者都是。
修銘此刻卻有些討厭自己了,這一問好像是還原了事情全貌,唯一缺少的角度,卻是不會說話的死人。
虛偽就虛偽吧,至少修銘也無法證實他們其中任意一人說謊,對兩族人來說也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而且,活在言語中的南苦將主,確實像是一個壞蛋加蠢蛋。
已經眾口鑠金,總比他修銘自行解讀來得寫實。
真相也只是一種相對的態勢,大多數或好或壞真相都溺在水裡,永恆不會浮現。
修銘決定向好的一方想,王軒蘭他了解又熟悉,南冀秭三尊重他又聰明。
南冀守一,一個很快被遺忘的失敗者而已。
除此無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