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梅氣得臉上表情扭曲,這個該死的老賤人,她居然不上套,真要報官,查出什麼就完蛋了。
不,她查不出來的,當年的人都被她送走了,好幾個都死了,沒有人證,誰也查不到她身上。
報官也好,要是被國公爺知道了,心底肯定對老賤人失望透頂。好好的家事,為什麼要鬧得人盡皆知?
「姐姐!事情過去得太久,只怕想查都無處下手。」錢玉梅挑釁地看著錢玉鳳。
後者依然表情淡淡,語氣淡淡:「不管能不能查到,報官了就是京兆府的事,你無需擔心。」
「這話對,都報官了,還擔心查不出案情?想多了。」
「放心!如今的京兆府大人辦案很有一套,不管是啥案子,到了他手裡就沒有查不出的。」
「那是,王大人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官,只要有一絲線索,他都會想辦法尋找真相。」
錢玉梅聽得心驚肉跳,京兆府尹王明奎真的有那麼厲害?仔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當年的事,感覺很穩妥,沒有錯漏的地方。
她安心地吐出一口胸中的悶氣,不管京兆府尹有多厲害,她敢保證,當年的真相不會被人查出來。
死無對證,王大人上哪兒查去?下黃泉嗎?
太子派人報官,京兆府的人來得很快,魯愛蘭是苦主,把當年的事跟今天的事都說了說。
京兆府的人記錄在案,隨後審問了金器鋪的掌柜和夥計,個個不敢繼續撒謊,紛紛說店裡沒有丟失金鐲子。
錢玉梅臉色大變,強裝鎮定,辦案的官差看她的眼神帶著鄙夷:「今日之事,成國公夫人怎麼說?
經過調查,沒有發現這位老夫人拿走了金器鋪的金鐲子,夫人是從哪兒看出她有拿的?」
錢玉梅給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隨即彎腰解釋:「是老奴眼花看錯了,跟我們夫人沒關係。
老奴恍惚看得這位夫人拿走了我們金器鋪里的金鐲子,報告給夫人,都是老奴的錯,誤導了夫人。
老奴更不該跟夫人告狀,老奴願意承擔所有責罰,懇求官爺不要為難跟我們夫人。」
「哈哈哈!這老嬤嬤可真敢說,她這是明目張胆的欺瞞主子?國公夫人難道是個傻子?被人三言兩語就挑唆了起來?」
「說不定,身邊的心腹說的話,十有八九會相信。」
「自己不動腦的嗎?全聽身邊的人胡說八道?說來說去還是成國公夫人沒腦子。」
錢·沒腦子·玉梅聽著大家的言論,肺都快要氣炸了。可又不敢多說什麼,怕越描越黑,只能死死憋住。
反觀魯愛蘭,她依然四平八穩,紋絲不動。
就討厭她從小到大學會的這股子定力,不管啥事,到了她面前,永遠風平浪靜,激不起她半絲怒意。
當年她故意讓錢玉鳳看見自己跟季風林在一起的畫面,那是一個午後,錢玉鳳在午休。
季風林在書房裡看書,她送了一杯加了料的茶進去,哄著他喝下。
然後他們就......
她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讓錢玉鳳知道,怕她不信,讓人請她來了書房。
「姐姐!我不知道姐夫是怎麼了,看她在書房讀書,我就好心送了一杯茶進來,沒想到他居然拉著我......以後我該怎麼辦?」
記得很清楚,當時錢玉鳳就跟今日一般,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你願意做妾,世子會高興的。」
嗬!什麼叫她願意做妾,她可是衝著成國公夫人的位置去的。後來她籌謀了一切,順利得到了她想要的,季風林卻再也沒拿正眼看過她。
懷兩個兒子都是她算計來的,說出去鬼都不會信。
府里的中饋是她掌著沒錯,季風林左一房妾室,右一房妾室的抬進來,庶子庶女也不少。加上她不善經營,勉勉強強維持住表面的風光。
年輕的時候,每次季風林納妾她都要找他鬧一場,他丟給自己的永遠就只有一句話:「你如願當上國公夫人,還有什麼不滿足?」
那眼神,那語氣,要多嘲諷有多嘲諷,她心裡很清楚,季風林恨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