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的回答模稜兩可,她說只要白柳願意就好。
可越是如此,白柳越是覺得心酸和難過,她女兒為什麼這麼懂事。
千錯萬錯都是宋嘉應的錯!
「白柳你等等~」
她剛心不在焉地到廠區,向桂蘭迎面跑過來。
不知道為啥,現在看見向大姐她都有點心虛,消失的專家呂非就是宋嘉應,而這個秘密目前這裡只有他們倆知道。
「你昨天電報發得好,」向桂蘭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今天一大早我們就收到回信,說呂非有點私事需要處理,一兩天就能到來。」
「我們這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了他。」
白柳心中大定,雖然不知道宋嘉應怎麼聯繫到京城,但他願意現身就是好事。
她心中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如今看來宋嘉應早已準備好和她見面後便現身,狗男人也不是無藥可救,還知道行動前和她先見面。
「那我們還需要做什麼準備嗎?」她好提前跟宋嘉應通風報信。
啊呸,她這是什麼告密行為。
難受。
向桂蘭稍稍猶豫後說道:「廠長那邊計劃在我們新廠區開工前安排好職工,然後分房,到時候給呂非留一套房。」
「至於其他待遇和安排,等他到來再說。只是——」
白柳發現向桂蘭滿臉憂慮地看著她,想也知道要說啥:「我總不能呂非一來就和他搞對象吧,總要你們創造機會讓我們先見面。不過提前說話,能不能成我不知道。」
其實有啥不能成的,肯定能成,但話不是這麼說的。
她和宋嘉應做戲也要做全套。
「分房的事你放心,你是我們紡織廠的大功臣,於情於理也該分到房。」向桂蘭看到她終於鬆口,長舒一口氣,「呂非來了我們會介紹你們見面,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可不是非要賣了你。」
呃,賣這個詞就很靈性。
如果對方不是宋嘉應,如果白柳不是知道真相,她心裡確實不舒服。
現在就感謝大家的餿主意。
「我懂,我理解你們,」白柳環視四周,「未來的情況我們不清楚,我先去打探一下消息。」
她也在等。
她不知道未來社會的轉機出現在何時,但內心有個聲音告訴她快了快了。
今年發生了太多事,樁樁件件都預示即將發生變動。
如果那一天很快到來,她和宋嘉應根本沒有必要離開,她依然喜歡這片土地。
向桂蘭拍了拍她的肩膀:「多虧你了,謝謝。」
白柳抖了一下:「謝啥謝呀,這麼客氣,怪不自在的。」
別謝,她都不知道誰該感謝誰。
要不是紡織廠給了宋嘉應到來的機會,她都不知道啥時候能與宋嘉應見面。
向桂蘭含笑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柳裝得沒有漏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但下午下班後,見到宋嘉應時卻忍不住吐槽。
「你到底啥時候出現?」她的尷尬不能一個人忍受,必須轉移到宋嘉應身上,「幸好廠里安排我接待你,最好能用美人計誘惑你,不——」
嚯,她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糟糕,昨天沒有和宋嘉應說這段故事,她今天怎麼就直接說出來了呢?
「啥玩意兒?」宋嘉應忽然反應過來,指著她的手微微顫抖,「你說他們讓你用美人計,誘惑呂非?」
「色誘?」
「讓我媳婦去色誘呂非?」
白柳看他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不得不解釋:「我知道你急,但你聽我說完。」
「呂非就是你,你就是呂非,你先別吃醋,最終都是便宜你一個人。」
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事情的出發點可算不上光明正大,還是那句話,這不巧了嗎?
她當年給紡織廠出主意,成就了現在的紅星紡織廠,後面緊跟著產能不夠需要擴建,才有如今新生產線的誕生。
有了紡織廠新廠區的出現,呂非才有到來的由頭,而她和宋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