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容闕叫到:「明路。」
明路應諾,抬腳出去,不過須臾,用吾木托盤端了一疊信函進來。
容闕慢條斯理的道:「都瞧清楚了,人能作假,口供可以作偽,這筆跡真假應該能斷的出來吧?」
太后立刻冷聲道:「筆跡難道就不能作假?」
容闕笑道:「作假?除非國公爺承認這些不是他寫的,都是我編的。」
容闕示意,明路將那些信函分給在場的朝臣,由他們傳閱。
這些信函,都是去年容闕從鎮國公府偷出來的,他經過篩選,留下了有用的這些。
「這些,都是鎮國公和鎮國公府世子這一兩年的通信,這些到底是不是我作偽,不是皇祖母一人說了算的,滿朝文武都不是廢物。
這些信函,我挑選出來的,都是有世子的嫡子給鎮國公寫的親筆問候語的,大家不妨對照一下筆跡。
瞧瞧我們的陛下和這位世子,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幼帝登基,雖然因為年幼沒有執掌朝政,可他平時也會看書寫字。
辨認字跡幾乎沒有花費了一盞茶的功夫。
之前朝臣們就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先帝之子來的不明不白,斷然沒想到,這人竟然就是鎮國公的孫子。
禮部尚書氣的跳腳大罵,「皇室血統也容得你們穢亂,簡直目無王法。」
黃兆中立在旁邊冷笑,「讓自己的親孫子來這皇宮裡冒充皇帝,國公爺這祖父做的可真是稱職,換做下官,下官做不出來,不光是禮教法度,但從人情,下官就做不出來。
他才五歲。
難道他就沒有央求過你想要回家?
難道他就沒有畏懼過這偌大的皇宮?
他央求畏懼的時候,國公爺是如何硬起心腸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將他強行按在龍椅上的呢?
國公爺當真是覺得,別人害死了這孩子麼?」
如今身份已經得到證實,也無人再尊稱其為陛下,黃兆中直言不諱。
「國公爺,你夜裡睡得著麼?就算先帝不質問你,你兒子兒媳也不質問你麼?對敢和那五歲的眼睛對視麼?」
「夠了!」太后直接喝斷黃兆中。
黃兆中挑了下眉梢,沒再說什麼。
太后憤憤對著容闕,「為達目的,你還真是不擇手段。」
容闕冷笑,「皇祖母,我還能更不擇手段!」
說著,容闕嘴角笑意一斂,「來人,鎮國公禍亂朝綱,混淆皇室血脈,論罪當誅,拿下!」
「誰敢!」太后立刻厲聲道。
然而明路鳥都不鳥他,直接上前就押了鎮國公,「蘇家軍什麼不敢?」
太后讓明路這話堵得心口疼,明路卻是撂下一句話,直接押著鎮國公就朝外走。
鎮國公看著床榻上的屍體,「我能帶他......」
黃兆中譏誚,「現在想起來帶了?以前這孩子央求你的時候你琢磨什麼呢?現在帶往哪帶?牢裡?刑場?帶走你只是想要緩解一下自己心裡的愧疚,對這孩子而言,有多少好處?人都死了,你還要吸死人的血麼?」
一句吸血,說的鎮國公心肺灼燒,折了兵斬了戟,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精神。
他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被明路帶走。
鎮國公一被帶走,容闕對著太后就道,「連自己的孫兒是不是親生的都不能區分出來,皇祖母老了,來人,送皇祖母回去休息。」
說著,他朝太后向前一靠。
「我不殺你,那是因為我不想給你披麻戴孝,你要長長久久的活著。」
太后被氣的渾身亂顫,「逆子,你敢,哀家是你祖母!」
容闕不再多說什麼,只招了人將太后押解下去。
待到太后離開,他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小小一隻,心裡難受的發緊,喉結滾動,默了好一會兒,吩咐黃兆中,「在京都選一片好地方,葬了他吧,別委屈了他。」
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
沒有跟著鎮國公府這棵參天大樹享什麼福,卻要豁出去命。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