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無主之際,身子忽然被抱住了。熟悉的體味傳來,我不由有些發僵,感覺他親我的臉時甚至覺得汗毛倒數,下意識地縮起脖子來逃避。
他便沒有再親,左手手掌按住了我的後腦,右手手臂則越箍越緊,這樣我便不能再掙扎。
這更加令我不安,不禁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他肌肉隨之一緊,嘴裡「嘶」了一聲。
我說:「痛就鬆手。」
他不吭聲,手上卻抱得更緊,我更為惱火,低頭再度咬了上去。
這次我用力比上次更甚,他總算吭了一聲,「宋佳音……」
語氣隱隱有些乞求的意思。
我咬他的目的又不是吃肉,只是我為了讓他鬆手,他態度放軟,我便也鬆了口。
「雖然一直都知道你薄情,」他說著,又將我的頭往下按了按,這樣一來,我的額頭便被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也就咬不到他的了,「但你又更新了記錄。」
我沒吭聲。
他抱了一會兒也就鬆了手,神色相較剛剛要溫柔了許多,「明知你害怕還欺負你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問:「你又想幹什麼?」
他一臉茫然,「怎麼?」
我搖頭,說:「我覺得你很莫名其妙。」
他頓時無奈,笑著問:「我莫名其妙?」
我說:「你是吳景康吧?」
他眯起了眼睛,「為什麼這麼想?」
「那看來你就是李虞。」我說。
他饒有興趣道:「你又為什麼這麼想?」
我說:「不為什麼,隨便問問,不是他就是你。」
我跟吳景康還能說上幾句,倒不是因為我與他之間還有冒充李昂的事,而是因為他是外人,被他欺負不屬於「意外的傷痛」這一類。既然是李虞,我就沒什麼好說。
李虞也沒惱,只握住了我的雙臂,柔聲說:「那些事都是他做的,我發誓,那些女人里沒有一個是出於我的意願而碰的。我生氣是因為你居然因此要把我踢開。」
我想想今天下午發生的事,說:「我跟他說好如果你碰我,他就立刻阻止,不過看他今天下午的表現,這個交易已經失敗了。」
李虞說:「這個交易對他沒有好處,他當然不喜歡。」
我說:「那我就再想別的。」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再度露出不滿,「你怎麼油鹽不進?」
「是你油鹽不進,」我說:「去年在遲風珉家,你之所以對我下重手,難道只是因為我殺了你,而沒有捉姦的原因嗎?」
他說:「有,但比重並不大。」
我說:「那就算你大度吧,我小肚雞腸,受不了這個。」
李虞笑了一下,神色倒是非常和善,「這算愛我嗎?」
「不算。」我說:「我只是討厭被侵犯的感覺,是我的,就不希望別人染指,否則我寧可不要。」
他望著我,沒有說話。
我問:「我想你聽得懂,還有其他事麼?」
他微微地搖了搖頭。
「我要去休息了,」我說:「記得明天給我開門。」
這一夜,我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一閉上眼便想起白天的事,心理既怒又怕,還有些難過。
第二天一早,我因為擔憂要在出門的事上耽擱許久,天不亮了起床收拾妥當,因為我的臉色極差,便仔細地給自己化了個妝。
來到門口時,neo沒有開門,只說:「主人吩咐,請您吃過早餐再走。」
無聊。
不過我也沒辦法與一個程序商量,便進了餐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早餐,且有兩套餐具。
昨晚我回房間後便收拾自己躺下了,但我記得那時李虞就要出門。
我到餐桌邊坐下,問neo,「主人在哪裡?」
「主人於今天凌晨零點五十二分出門,尚未歸來。」neo老實地答。
我問:「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主人沒有交代,」neo說:「請不要開始用餐。」
我放下叉子,問:「為什麼?」
「主人吩咐請您務必必等他回來。」neo說:「否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