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楚何就安心在這寶寧城待了下來。
早上指點一下陳三的修行,逐步改正兩種功法的內在衝突,這對楚何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而陳曦自從那天之後,就再沒半夜來找過楚何,因為她也改成白天過來了。
當然,陳曦不願說出太乙心訣的來歷,自然也不會是來調整功法的,只是在那一夜之後,她就對楚何的秘密有了不小興趣,沒事就喜歡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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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與楚何相對而坐,面前擺著一副圍棋,方才正是她一子落下,然後洋洋得意道,「虎嘯山林之勢,一子而成,這下子看你還怎麼救!」
楚何無奈地搖了搖頭,指了指棋盤道:「你這一局看似嚴密,實則虎無虎威,山林未顯,破綻頗多啊。若由我來破局,一步顛倒局勢,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儘管從來沒贏過楚何一次,可當自己苦心孤詣擺下的局,被人三兩句話貶得一文不值,陳曦還是有些急眼了,氣哼哼地站起身來道:「不可能!虎嘯山林局,九星不存則不可破,這是棋譜上說的!」
這次楚何說都懶得再說,隨手在棋盤上落了一子,然後就閉目養神起來。
陳曦連忙低頭看去,卻見她費盡心思布成的虎形,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從腰上橫插了一刀。只這一子,王氣全無,原先威猛無比的老虎,也頓時變成了病貓。
半晌之後,楚何緩緩睜開眼睛,卻見陳曦正捂著小嘴,臉色蒼白地盯著棋盤,眼中猶自帶著難以置信之色。楚何不由輕笑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棋譜也是人寫的,而寫成定式的東西,出錯也是在所難免。」
陳曦抬頭看了看他,撅著嘴巴道:「可這是琅孉棋聖寫的……」
&孉棋聖?」楚何愣了愣。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啊。
&呀對呀!」說起這個琅孉棋聖,陳曦倒是來了興致,激動道,「琅孉棋聖是百年前名噪一時的奇女子,據說她棋藝劍藝雙絕,早年在寶寧城長大,還在棋宗待過一段時間。」
陳曦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素來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楚何,此刻竟兩眼放光,緊緊盯著自己。
&來呢?」她的話語一停,楚何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陳曦咧開嘴來,笑意盎然看著楚何,斜著眼睛道:「你真想知道?可是我憑什麼告訴你呢……」
楚何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收,一臉嚴肅地乾咳一聲道:「陳三最近跟我提過,他感覺我對太乙心訣好像比他還要熟悉,你說這個是為什麼呢?」
陳曦頓時臉色一僵,連忙賠笑道:「那一定是許哥兒您天資聰穎,太乙心訣那種級別的內功,您看過幾次就瞭然於心,猜出一部分後續功法了嘛!」
&這樣嗎?」楚何摸了摸下巴,仿佛真的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看不出絲毫做作之態。
&然是啦!對了,剛才我們講到哪兒了?」
&孉棋聖在棋宗待過一段時間。」楚何面無表情地提醒道。
&棋宗,棋宗。」陳曦連忙道,「聽說她在棋宗過的並不如意,甚至學不到一些像樣的功法,唯一學到的就是下棋。後來她孤身離開棋宗,拜入其他宗門,而她再次回到寶寧城的時候,已經築基有成了。」
楚何眼睛微眯,打斷道:「知道她拜入哪個宗門嗎?」
陳曦愣了愣,搖頭道:「這個倒是不知道。琅孉棋聖不說,也沒有人敢逼問她。」
&那繼續吧。」楚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輕聲道。
&後來的事情就有意思了!」說到這裡,陳曦的興致有高漲起來,湊到楚何身邊道:「琅孉棋聖回歸寶寧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棋宗的山門上,一個人挑翻了整個宗門!」
&麼可能!」哪怕是以楚何的城府,此時也不由愣在當場,難以置信道,「那什麼棋宗好歹也是一個宗門,難道連一個築基修士都拿不出來?」
&倒不是。」陳曦神秘一笑,解釋道,「棋宗雖然在整個懸空島排不上號,更沒有金丹真人坐鎮,但當時門內也有三位築基高手。只是……棋宗功法十分特殊,他們講的是以棋入道。」
&棋入道?真能入道的話,也不會連個金丹真人都沒有了。」楚何忍不住輕輕搖頭道。或許在上古時候,棋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