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我不知道你說的認識算是怎麼個意思,如果認識的意思只是見過的話,那我們跟他的確算是認識。」
花蛇老頭兒說了一句雲裡霧裡的話,阿牛並不喜歡聽這些,或許從前他也喜歡跟人說這些故弄玄虛的話,不過在落霞山一戰之後他有了很大改變,那就是世間並非所有事情僅僅是用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直覺告訴我,你們來歷絕對不簡單。」
阿牛不禁沉聲道。
「可是你小子在不久前還覺得我們兩個只是不知天高地厚來送死的老頭兒,不是嗎?怎麼這一下變化就突然這麼大了?」
花蛇老頭兒似笑非笑。
阿牛並不打算在這個話題多做糾纏,因為現在實在不是有心情開玩笑或是繞彎子的時候,他們已經遠遠能看見身處在山坳的祭壇,也見到了祭壇上那個摘下了斗笠,正大口大口痛飲的毒瘡道人,以及他下面被捆綁住手腳的燕子李五人。
「你們最好祈禱這酒夠烈,能夠很快將我喝醉,這樣說不定你們就有機會從我身上搜出來解藥,然後殺了我了。」
毒瘡道人抹去了嘴角的酒水。
「不過這機會可以說是完全不存在,為什麼呢?你們不想知道嗎?」
他似在自言自語,哪怕他說的酒是他臉上的膿水流進了酒罈與酒混合在一起的液體。
燕子李並不想搭理這個瘋子,不過卻不得不接過來這妖道的話,因為多跟他說幾句話說不定還能把他心情哄好一點。
「總不可能是因為你千杯不醉,這世上說自己千杯不醉的人多了去了,除非那些個明里喝酒,暗裡用氣機逼出酒勁的內家高手,天下能真有幾個人是千杯不醉?」
「哈哈,你說的很在理,不過這當中並不包括我,我就是你說的那個例外,我是千杯不醉的人,你們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千杯不醉?因為我經常喝酒,並且經常喝大量的酒,我要麻痹我的痛苦,如此長期堅持下來,我就成了千杯不醉。」
「沒想到你這樣半點人性都沒有的人居然還有痛苦?」
燕子李冷冷笑道。
「我自認我曾經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做過,但跟你這些手筆比起來,我覺得我簡直就是菩薩在世。」
「你不懂,你怎麼會懂得我的痛苦呢?」
毒瘡道人放下酒罈,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世上有兩痛,五臟六腑痛,身體髮膚痛,我屬於後者,我身體上的痛苦根本不是你們能想像到的,今天我高興,我就破例給你們看看。」
毒瘡道人脫下自己衣裳,衣裳下面又是層層疊疊繃帶,露出上半身所有皮膚,即便兩個女子不願去看卻也不得不看,因為這毒瘡道人的渾身竟是全部被膿包布滿,讓人噁心作嘔,他們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這妖道穿的衣裳這麼幹淨,因為誰都不喜歡讓自己身上的臭味給別人聞到。
「這就是你作孽太多,老天爺都不放過你。」
張雪梅怒喝。
只是卻見這毒瘡道人竟是擺擺手。
「作孽太多?我可不這麼認為,老天爺也並非任何時候都是長眼睛的,我之所以這麼痛苦,是因為我正在修煉一門極其厲害的神通,現在只不才修煉到一半而已,我不是給你們透露我的底細,我只是很久沒有這麼跟我的食物說話了而已,現在我也說的差不多了,酒也喝夠了,我要開始進食了。」
進食這兩個字眼好比是魔咒一般,五人齊齊面色巨變。
「你們也不要再指望你們的朋友會來救你們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他已經死了,你們不知道我給你們下了什麼毒藥,其實那是用我的孩子們專門給你們準備的。」
當這毒瘡道士從自己長滿膿瘡的胸口雙手夾出來一條寸許長的蛆蟲之時,五人才明白這道人所說的孩子究竟是什麼,原來自己吃下去的竟是那些生長在道人身體裡面的毒蟲。
此時五人恨不得能將五臟六腑都吐個乾淨。
毒瘡道人很享受他們這般的模樣。
「現在吐,晚了,我的孩子會在你們的血肉之內繁衍後代,現在說不定已經開始產卵了,不過你們大概不必享受這一過程,因為我現在餓了,你們等的朋友也不會來了。」
「誰說我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