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我用漢語輕聲和蘇說道:「裝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蘇喝了一口茶,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把茶杯一摔,直接投擲向托著和二的大漢,一邊揪住我就往鋪子深處跑去。
埡口就是一個山口,一般會平整出幾塊地方,做騾子和客人休息的區域,會搭著雨棚,升起篝火,儲備很多食物,以前都是熏乾的肉類,現在大多都換成20塊錢一碗的方便麵和紅牛了。當地人還會喝一些酒。人都是坐在板凳上,
埡口的棚區後面一般都是懸崖,大部分情況,如果沒有特殊管理,應該堆滿了各種空方便麵碗和飲料瓶子,掛在陡坡上。
我們狂奔著穿過兩個大棚,把路邊的騾子驚的大叫,瞬間已經衝到了陡坡邊上,往下望去,果然是如此。轉頭看鷹已經飛了起來。蘇拉著我一下就跳下了陡坡。
陡坡將近80度,一旦翻滾起來容易撞樹直接撞死,我們用後背緊緊貼在泥土上,用手抓草,樹幹,想盡一切辦法減緩自己的速度。
好在那些垃圾一堆一堆的,我們撞進去,把各種腥臭的方便麵加雨水垃圾的撞散。髒水沖飛我一臉,直往我嘴巴里灌,噁心的我幾乎崩潰。
手忙腳亂之下,我一下失去平衡翻滾起來,連撞幾顆大樹,陡坡忽然完全垂直,我一下騰空,心說完蛋了,屁股一空,我們已經衝出懸崖,往下連撞兩棵樹,一下就看到一條泥路就在腳下,上面都是泥水坑,表面漂浮著醬油一樣的騾子尿,我雙手護住頭,摔了進去。
蘇摔的不輕,我勉強扶著他起來,一身騷味,蘇抹掉臉上的尿水,我意識到這是到達埡口之前的山路,山路之字而上,我們從埡口摔下來,摔倒了幾十米下的泥路上。
「走!」蘇咬牙就往山下跑去,泥土崎嶇不平,騎騾子的時候那麼輕鬆,但跑起來幾乎寸步難行,抬頭就看頭頂老鷹一隻一隻飛入峽谷,鷹長嘯回音來回波動。我就知道絕對跑不掉了,問蘇:「有什麼絕招現在就該使出來了。」
蘇來到路邊,往下又是懸崖,蘇對我道:「我們唯一的活路就是跑進密林子裡。鳥沒法俯衝下來的地方。」
這樣的密林都在山谷的谷底,這裡海拔已經很高,雖然也有大樹,但是都是在懸崖上。
鷹在山谷中盤旋,我們的位置一目了然,很快就有鷹朝我們俯衝了下來,我都有點煩了,蹲下去雙手掬尿,看準鷹過來就撲了出去。
鷹一下躲開,我一看,呦呵,這臭鳥還挺愛乾淨。
蘇眼睛一亮,立即學我,也潑開了衝下來的另一隻鷹。對我道:「一邊往下跑,一邊找騾子尿。」
我們就像兩個調皮的孩子,一路衝著騾子尿特別濃的水坑衝去,有鷹俯衝下來,我們就潑尿還擊。那些大鳥果然怕這些**,一路跑下去兩個折口,竟然沒有一隻鷹近身。
很快我們渾身都濕透了,身上的騾子騷味已經濃到我無法大口呼吸,再往下一路看去,這一折的土路竟然非常平坦,沒有土坑,騾子尿就在地上的爛泥里,掬不起來了。
我命休矣,我長嘆一聲,被鷹活活啄死可以列為世界十大緩慢死法里的一種了,幾乎是同時,我們就聽到頭頂上土路上,有人吹鷹哨,抬頭一看,那群鷹獵已經追了下來,開始指揮大鳥協同攻擊我們。
正驚訝著,忽然就聽到鷹獵那邊混亂起來,所有的鷹一下子飛到了高空,我心中驚訝,卻聽到腳下傳來了槽雜的聲音。來到邊緣往下看去,就看到一行大概十幾個遊客,魚貫騎著騾子上來了。
我一下明白了,那些鷹獵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幹掉我們,畢竟兩個人在俄亞被老鷹活活撕裂,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對於他們在這個地區的活動還是有影響。
我們也不知所措,這隻隊伍是往上走的,我們如果站著不動,等他們過去了,我們必死無疑,如果我們走相反的方向,下山路的都是這樣,走6個小時才能回到來時候的埡口,我們還是必死無疑,唯一的活路,就是混在這十幾個遊客中。慢慢走上去,而且絕對不能離開他們太遠。
蘇和我都有默契,看著那幾個遊客,有中國人,有老外,顯然是路上遇到的,結伴進來。浩浩蕩蕩。
我們兩渾身騾子尿,人家未必願意和我們同行,我一下子把蘇給過到肩膀上,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