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其所練精兵也。昔日便不當使士行北上,庾元規此計於江東為釜底抽薪,於江北卻恐是為淵驅魚了。」
可是等他實際觀察過裴該的軍勢,卻回來稟報王敦,說:「徐州軍之整肅,更在昔日陶士行所部之上,恐非士行之所能為。我亦暗詢裴使君,知陶士行北渡後,唯於下邳管理民政,並不參預軍事。則此軍恐為祖士稚所遺——所謂徐、豫一體,當無可疑了。」
王敦一皺眉頭:「若止兗、豫,或者徐州,我都不懼,若彼等合縱,恐怕難制……」
錢鳳先不接話,隨即又樹起第二枚手指來:「其二,裴徐州此去荊州,恐有與第五猗聯絡,勸其向朝廷進言,使徐、豫獨立於陝東外之意。祖士稚尚不可得見,然此裴文約,其志恐不在小啊。」
王敦點點頭:「昔日茂弘亦曾與我言此,我以為裴文約尚且稚嫩,必無遠志,如今看來……若論相人,我不如茂弘多矣!茂弘之意,彼既心念中原,如鳥戀舊巢,又不能殺,乃當以為屏障,不可使處肘腋之間……然若屏障高大,遮蔽日光,此亦不可不慮啊……」
錢鳳又說:「其三,我看裴徐州之心,也在東海,不在琅琊。」
王敦聞言,雙眼不禁一亮:「如此,或可為我所用……世儀,在卿看來,我可能駕馭得住裴文約麼?」
錢鳳當即恭維道:「明公鷹揚神武,天下人不入明公彀中者,幾稀?我料建康必不能駕馭裴徐州,能駕馭者,舍明公而誰?但得徐州為外援,兗、豫也可為友,明公在江上,只手便可以扭轉乾坤!」
第三十八章、琅琊與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