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帶著蘇晏去了曹家,正好曹佾也在。
「這就是蘇晏?」
曹佾用審視的目光看了蘇晏一眼,說道:「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沈安擺擺手,蘇晏跟著人出去。
「什麼意思?」
沈安直截了當的問道:「是什麼讓曹家想和某這邊聯姻?」
他直接,曹佾也不含糊,「折克行要出頭了。」
「肯定的!」
沈安很是自信的說道:「此次一旦贏了,折克行就將會步入武將的行列,只要給機會,十年後,他定然就是大宋名將!」
「教授大宋名將的滋味如何?」
曹佾現在多了鮮活的氣息,看著和一個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甚至還喜歡開玩笑。
沈安想了想,說道:「很得意。」
「日後那些人會說你帶出了帝王,還有名將,還有名臣,再加上太學的那些學生……安北,你可知自己已經渾身發光了嗎?引得不少人想和你親近。」
「你已經在結黨了!」
曹佾說到結黨時沒有什麼惶然之色,正如同沈安說的那樣,官場中不結黨的,幾乎沒有幾個有出息。
沈安笑了笑,這些都是在他的算計中,所以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曹佾嘆道:「曹家如今算是被放開了些,族裡有些人在蠢蠢欲動,想摻和權利,被某給呵斥了。可曹家終究要給自己找些出路,蘇晏這個年輕人不錯,不是那等奸猾的,有你照應著,他前途無量。」
他看著沈安,誠懇的道:「你該知道曹家有些舊人,以前不敢動用,可以後……你若是遇到到了麻煩,只管說。」
沈安心中一震,就看向了曹佾。
這態度就是想結黨。
來吧,曹家看上你了,咱們兄弟結盟吧,以後一起應對這波譎雲詭的局勢。
曹佾點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沈安起身出去看了一眼,見外面沒人,就回身道:「某如今是有不少人手,可家族卻凋零,並無可靠的親人作為臂助,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樣的人家其興也勃,但以後定然不好。曹家是國戚,只要願意,大把的人願意和曹家聯手……為何是沈家?」
曹佾笑道:「家族人多也是麻煩,而且那些人家大多垂暮,有出息的子弟看不到幾個。他們現在是很得意,可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二十年後你少說能做一路的轉運使,可他們呢?最多是在某個衙門裡廝混……出言必稱某是哪家哪家的人。」
這是非常看好沈安的未來!
沈安盯著了他,說道:「未來……沈某的未來不會是一路坦途,會有許多麻煩。既然要聯手,那定然不是兒戲,以後若是首鼠兩端……」
曹佾突然解下了腰間的玉佩,奮力往地下一擲。
玉佩碎為幾塊,曹佾起身道:「曹家人說話算數!」
若是背離,就如同這塊玉佩般的粉身碎骨!
沈安起身舉手,用力拍去。
曹佾也是如此,兩人擊掌為盟。
啪!
這就是另一種形式的結黨。
「拿酒來!」
蘇晏在前方的屋檐下,有人陪著他聊天。
「這是……」
幾個侍女帶著酒來了。
急切之間沒有下酒菜,也就是弄了點鹹肉切片。
「幹了。」
連續幹了三碗,沈安有些翻白眼,趕緊夾了一片鹹肉吃了,然後被鹹的想吐血。
「鹽不要錢嗎?」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曹家家大業大,竟然弄不好鹹肉?」
曹佾笑道:「這是祖輩傳下來的作法。當年從軍之時,肉食艱難,而鹹肉能存放許久,還能代替鹽,所以曹家的鹹肉……能放多少鹽就放多少鹽。」
曹彬活了六十多歲,沈安覺得若是不吃這種鹹得人臉綠的鹹肉,興許他能活九十歲。
一罈子酒下去,沈安已經是兩眼發直,進來的蘇晏見了就說道:「國舅,待詔不能再喝了。」
曹佾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