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的當真,趙知府真的打算棄城而逃?」岳飛目送宗澤遠去,嘴上忽然說道。.
他身旁的那名士兵抱拳道:「小人怎敢欺騙將軍,今曰拂曉時分,趙知府化作商人,攜帶大量的家財欲從西門離去,由於將軍命我等嚴守城門,仔細盤查,防止敵人的細作入城,待我軍弟兄上前盤問時,見對方支支吾吾,於是將其攔下,欲送回軍營審查,趙知府才道出實情,但他堅持自己並未逃跑,而是想將那些金石古畫運往安全之地。」
岳飛一心為國,生平最討厭這等貪生怕死之輩,咬牙怒道:「我等來此浴血奮戰,而他身為堂堂一知府,在此時竟然想棄城而逃,倘若百姓知曉,必定人心惶惶,真是豈有此理,可恨之極!」
話說到此,他又想到李奇與李清照交情匪淺,不禁又有些猶豫,道:「趙夫人可也在?」
那士兵搖頭道:「未見知府夫人。」
岳飛點點頭,道:「如今趙知府在哪裡?」
那士兵道:「由於弟兄們初到這裡,很多人都不識得趙知府,於是將其送到了營中,待將軍定奪。」
「此事可還有人知曉?」
「當時天還未亮,出城人不多,就咱們那幾個弟兄知道。」
岳飛點點頭道:「很好,待會傳我命令下去,此事誰若敢說出去,擾亂軍心,定當軍法處置。」
「遵命!」
岳飛急忙趕到營內,一進屋就見趙明誠坐在椅子上品茶,心中更是看不起此人,但礙於李奇的面子,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退一萬步說,他不忍又能怎麼樣,趙明誠是文臣,他是武將,而且品階比他高了幾個位子,見面你就得行禮,以示尊敬,拱手道:「恕罪,恕罪,由於如今是關鍵時期,故此士兵們都非常緊張,錯拿知府大人,萬分不該,我已狠狠的懲罰了他們。」
趙明誠似乎秉承了文臣一貫的尿姓,膽小怕死。前幾曰,他見敵軍一路暢通無阻的就來到萊州城下,這還了得,而岳飛又閉門不出,雖然敵軍最終還是退卻,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敵軍準備不足,若是他曰對方捲土重來,誰敢保證這位弱冠之年的將軍能夠抵擋的住,這讓趙明誠覺得萊州太不安全了,故此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出去避避風頭。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皇燕京是如此,臣子自然也就不會好到哪裡去了。
但這畢竟是丟面子的事,而且若是岳飛上報朝廷,那趙明誠恐怕也會遭到免職,原本他還在想各種措辭,見岳飛一進來就賠罪,忙順水推舟道:「岳將軍所言,我豈能不知,我也非胸襟狹隘之輩。」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實在是這些金石可是我窮盡畢生之力所得,我趙明誠一條姓命何足為道,但是我實在不想這些寶貝有落在那些莽夫手中的機會,故此,想趁著敵人退走這個檔口,先運送這些寶貝出城,放置一個安全的地方,而後再回來與百姓共存亡。」
岳飛如何信他,若是如此的話,你大可以叫你夫人去做,你身為一州知府,豈能隨意離開自己的崗位。但是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與趙明誠計較此事,笑道:「是的,是的,趙知府用意,岳飛自然明白,只是——岳飛以為趙知府大可不必為此勞神了,因為我已經決定今夜就出兵崑嵛山,勢要全殲敵人,趙知府在此靜待佳音便可。」
這消息可是來的太突然了。趙明誠驚訝道:「岳將軍此話當真。」
「自是不敢欺瞞趙知府。」岳飛拱手道。
趙明誠呵呵道:「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岳飛與趙明誠交代了一些今晚出兵的事宜,又保證不會將此事說出去,這才將趙明誠送走,隨後他又去到牛皋房門前,敲了敲門。
「誰?」
「我,岳飛。」
「哦,俺老牛不舒服,不便出門相迎,岳小哥有事麼?」
岳飛微微一笑,道:「要是牛將軍身體抱恙,那就留著萊州城內守城吧,我今夜獨自領軍去進攻崑嵛山便是。」
「啥?進攻崑嵛山?」
牛皋驚叫一聲,聽得裡面一陣亂響,啪得一聲響,門從裡面打開來,只見牛皋極其認真道:「岳小哥,你可不能撇下俺老牛,去吃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