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王雱只得厚著臉皮,提著一斤雞蛋去通判司找陳建明了,汗,原本有些尷尬不該來的,但是收了人家老陳的保護費,真不能背信棄義的。
見面之後,他家夫人仍舊很客氣,「吆吆吆,真乖,小雱還會給我帶禮物呢。」言罷,陳夫人伸手捏捏他的小臉。
老陳猛的放下茶碗呵斥道:「敗家娘們,你少來這裡參合,快些進去,男人家的事女人少管。」又對王雱道:「衙內心意我領了,雞蛋拿回去吧……靠!」
老陳說不完,只見陳夫人已經打開了一個雞蛋,用蛋清敷在臉上做面膜。
「你你,你給老爺我把雞蛋放下。」陳建明呵斥道。
陳夫人白他一眼,帶著全部雞蛋去內堂了。
「咳……這些雞蛋多少錢?」陳建明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問道。
見他連吃斤雞蛋都這麼緊張,讓他出兵青柳山估計就難了。
所以王雱想了想說道:「陳大人,目測此番你死定了。」
「啊!」老陳嚇的跳起來,不管雞蛋了,驚呼道:「衙內何出此言?」
「有人在坑你。」王雱眯起眼睛道:「你猜為何我爹爹一走,司馬光一走,青柳山就出事了呢?」
「這……」陳建明不禁大皺眉頭。
「所以你死定了,目測張方平相公上次在太湖縣就討厭你了。你上任舒州,那是皇帝在照顧陳執中相爺,但是上任了之後,皇帝重點關注的舒州農牧試點區,出現了這個么蛾子。而這個時間王安石和司馬光一個都不在。所以你的腦殼最大,你完蛋了。」王雱開始瞎掰了。
老陳儘管知道這犢子說過頭了,可惜偏偏最愛琢磨這些,最怕這些。
也的確,上次太湖縣的事張方平很不高興。於是由此聯想下去,有點被忽悠瘸了。
王雱不給他繼續考慮的機會,一個勁的用傳銷方式,以「你死定了」幾個字嚇唬他。
所以麼,現在老陳一臉黑線,聽的多了就真的有點相信「我死定了」。
「這可如何是好?」陳建明嘆息道。
王雱道:「有土匪就剿滅了他們,那不是過失還是立功,簡不簡單?」
「簡單個蛋。」老陳跳了起來道,「你個小屁孩什麼都不懂,固然有雞蛋幫報案,但我如何得知具體情況,又設計了和州與無為軍,那個地方目下治權歸屬不明。在無上官統轄的情況下,又沒有死人,你想我怎麼做?」
「你怎麼做我也不知道。」王雱咬著指頭道:「總之你就是死定了。除了張方平恨你之外,你親手毀了我老爹建設出來的舒州養殖成果,這是一。其二,陳交虎損失的那些牛是公牛,是從州衙借去的,結果被你弄丟了。我大宋的牛那麼緊張。我爹現在上任群畜司制置使,你猜他會怎麼收拾你?」
陳建明驚恐的道:「可那些牛不是我借出去的?」
王雱繼續瞎掰道:「所以我才說你死定了。因為那些牛借出去的時間,司馬光和王安石不在,總之既然出事了,相公們只需要一個大腦殼背黑鍋。你是舒州通判,你沒及時到任,你忙著搬,你沒發現牛少了,你不知道麾下收賄賂就是你的無能,就是你的錯。這有什麼好理論的,事實上若他們這樣處理你也不算錯。你搬家的時候找不到牛用,居然問都不問一聲?你不背鍋誰背鍋?」
陳建明慘笑道:「我那是故意不想占用公家資源,不想被人說閒話,所以不用公牛。」
王雱道:「你連這都不敢,套用張方平的邏輯,你這個官不窩囊嗎,乾脆回家種田去就遇不到這些事了。你乾脆稅都別去收了,因為一收就拉老百姓的仇恨,一收就有可能沾上經濟問題。」
陳建明真不傻,他只是膽子小而已,於是拍案起身道:「總之你就是要慫恿我出兵,幫你把雞蛋和面子搶回來是吧?」
「汗,我雖有這意思,但我這更是憂心朝廷吏治,憂心黎民百姓安危。陳大人,為官一任你無需造福一方,事實上你無需對誰好,殺賊就行,殺賊就是為政者的良心。」王雱道。
陳建明楞了楞。
王雱接著道:「若那些山寨不上稅不服役,還可以攔在路上拿走民脂民膏而不付代價,陳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