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聽得出這不過是句應付的話,惠妃也沒想過要去搭理他。
依舊是笑著,惠妃越過徐穆海朝御台上走去,靠近了見趙頊胤果真是捧著書冊在看,不由得輕笑一聲,雙手便攀上了趙頊胤的雙肩。微微倚身,惠妃語氣魅惑:「皇上,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歇著?若是熬壞了身子,臣妾瞧著可是會心疼的呢!」
容顏姣美,語氣嗔怪,舉手抬足之間都帶著一股幽香的氣息。
趙頊胤皺了皺眉,便是剛寵幸惠妃的時候,她也未曾打扮得像現在這般,果真是膽子大了,什麼都敢做了。
抬手捏了捏眉心,趙頊胤從書冊上收回目光,側過頭看著身邊的女人,目光微訝,似乎是剛剛才知道惠妃過來了一樣。直起身子,趙頊胤朝惠妃笑笑:「愛妃這麼晚了,也不回延禧宮。愛妃受了傷一事,那些奴才們瞞著朕,朕竟是將將才知曉。愛妃快讓朕瞧瞧,傷到哪兒了,可是會留下疤痕!」
嗔笑著拍掉趙頊胤握住自己的手,惠妃神色似是懊惱,又似不快:「皇上,您就是不關心臣妾了,知道了也不去延禧宮看看臣妾。」
鼻翼間充斥著刺鼻的脂粉味道,趙頊胤委實不喜,眉頭越擰越緊。惠妃即便是看到了,也當做是沒見到一樣,反而更家肆無忌憚地往趙頊胤身上貼去。
饒是徐穆海再淡定,見到惠妃如此不顧及場合地,也忍不住一陣臉紅,側過頭不去看御台上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那隨著惠妃而來的小宮女從始至終都低垂著頭,倒是極為自覺。
可徐穆海總覺著,這個女人身上透露著一股子邪氣,倒不像是尋常的宮女。皺了皺眉,徐穆海卻又看不出有什麼其他的異常,不由得將目光鎖定到她雙手間的紅木木托上。
御台上,趙頊胤對惠妃的舉動始終不置一詞。但目光瞥過徐穆海。這才一把拉住手腳極為不安分的惠妃,揚唇道:「愛妃如此心急?」
笑了笑,惠妃臉上帶著一反常態的魅色,聲音綿軟:「皇上終日操勞國家大事。晚上還要應付宮裡的姐姐妹妹們,實在是辛苦。」說話聲陡然一頓,惠妃抬手朝那小宮女招了招,繼續說道,「臣妾為皇上親手熬了安神湯。安神滋補,臣妾可是向宮裡的老姑姑學了許久才學會的。」
在徐穆海的注視下,那小宮女雙手舉著托盤,慢慢走近御案。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徐穆海一抬手便將那小宮女攔了下來。從她手上接過木托,目光冷淡,語氣清冷地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
這時,那小宮女才慢悠悠地抬起了頭,看向台上的惠妃,似乎在等著她的示意。
見那女人也沒有什麼異常。徐穆海不由得皺了皺眉。
「行了,你先下去吧。」惠妃擺了擺手,朝那小宮女說道。果然,那小宮女二話不說便跪安退了出去,連趙頊胤也未曾打過招呼。
「愛妃宮裡的人,果然都很聽話。」抬眉看著惠妃,趙頊胤似笑非笑。
台下,徐穆海也陡然驚醒,他知道哪裡不對了!
從始至終,那個女人就沒有說過話。就連與趙頊胤行禮也未曾。這一切,看似正常,卻處處都透露著不正常。試問,她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會有膽子忤逆當今聖上,除非,是有人暗中授意!
掃了站在趙頊胤身旁的惠妃一眼,徐穆海垂眸又看向自己手中的托盤,一時有些舉棋不定。照如今想形勢看來,惠妃恰巧出現在御書房門前絕非偶然。怕是早就有人與她通過氣兒,裡應外合!
這安神湯,怕是喝不得!
看皇上的樣子,想必也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的,但是,他又不能當著惠妃的面兒拉了惠妃飛面子,否則,這人若是狗急跳牆,怕是皇上會有危險!
步下小心,徐穆海慢慢挪著步子朝兩人靠近,腦子卻是已經轉了好幾圈兒。看著眼前的台階,徐穆海頓時心生一計。
抬起頭,徐穆海臉上已經是換上了一副憨厚的笑容,朝著趙頊胤道:「皇上,這惠妃娘娘親自熬得安神湯,可得趁熱了喝,否則涼了就浪費惠妃娘娘的一番心意了。」
步子微微加緊,徐穆海笑著朝前走著,卻不想,在走到御台前方之際,因抬頭與趙頊胤說著話,並未注意到腳下。
腳尖踢到台階,徐穆海來不及反應
254 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