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陸尚書府的二姑娘?」
清淵閣內,徐士添轉眸看向身邊的男人,目光閃爍不定。
趙子鈺一早便看見了悠閒自在的陸晼晚,不由得挑了挑眉。說起來,他倒是有許久未曾見過陸晼晚的,上一次,還是託了他那好大哥的福。然而,這一次再見,趙子鈺便覺得陸晼晚與之前相比又有了許多的不同。
「聽說現在已經完全擺脫了庶女的身份,在尚書府內地位頗高。」
對於徐士添再言時所說的話,趙子鈺有些好奇。這段時間他只顧著與趙子彥鬥智鬥勇,外界的一切都不曾關注過。
見他神色疑惑,徐士添便將近段時間打探到的消息與他細言了一番,語畢,竟也是有些感慨。
「單憑她一人之力?」徐士添所說的這些,趙子鈺卻是有些不信的。以前的陸晼晚是如何,他雖說不太了解但也聽過一些市井流言,絕不會是像徐士添現在說得這般,睿智,沉穩,冷靜。
「屬下也覺得奇怪,若說一個人性格大變也並非不可能,但往往都是在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後,而絕非像這陸二姑娘這般變得毫無徵兆。」
「若她只是在隱藏呢?」扮豬吃老虎,這樣的人也不少,比如……趙子鈺眸光微閃,再次像窗外望去時,卻早已不見了陸晼晚的蹤影。
眉心微斂,趙子鈺竟有一瞬的悵然若失。
「這個……恐怕就要問寧夫人了。」朝趙子鈺看了一眼,徐士添眸中閃著精光,唇邊的八字鬍一顫一顫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聞言,趙子鈺有意無意地掃了他一眼。
寧夫人?不知那女人在西涼閣日子過得如何了!
日暮西遲,踩著細碎的餘暉,趙子鈺這是生平第二次踏足西涼閣。
看著滿院的紫鳶,趙子鈺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喜。院子深處驟然傳來一陣打罵聲,趙子鈺腳步一頓。身後緊隨的侍從也適時停下。
側耳聆聽,趙子鈺眉宇間的「川」字愈發明顯起來。聽聲音,不是陸霏寧,卻是她身邊那個分外潑辣的丫頭?
「讓你們給花澆水。不是讓你們來澆洪水的!」環佩話音才落,便有小丫頭求饒的聲音傳來。
「啊,環佩姐姐饒命!啊……奴婢,奴婢會注意的,求。求姐姐別打了,嚶嚶嚶……」
「好你個臭丫頭,竟敢還手。哈,我看你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聽著裡面的聲音,趙子鈺臉上浮現一抹厭惡。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環佩如今這樣,便也是陸霏寧慣養出來的。吃了雄心豹子膽?現在看起來,她倒是更像吃了虎膽的那一個!
「誰在撒野?」
趙子鈺微微側目,眉峰一挑,身後跟著的那名侍衛便率先朝前走了幾步。提起嗓音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
「誰啊?不知道這裡是……」
環佩在西涼閣撒野慣了,再加上陸霏寧從年後便一直萎靡不振,環佩早便不指望靠她攀上趙子鈺,在那一次與陸霏寧歸寧之後,便變得愈發刁蠻了起來,索性陸霏寧也不管她。而西涼閣這邊向來守衛甚少,可謂是這舜天王府最無管制的一塊兒,因此環佩便肆無忌憚起來。在這西涼閣,她說的話甚至是比陸霏寧都要管用!
現在聽到竟然有人敢在這兒吼她,環佩哪裡會容忍。因此也未曾想這向來門庭冷落的西涼閣為何會出現男聲便率先反駁了回去。然,這一轉身,卻是令環佩渾身一個激靈。
王爺?她沒看錯吧,王爺竟然捨得來西涼閣了?是不是說明她有機會出頭了?
方才教訓小丫頭的佞氣赫然收斂了去。環佩含笑著,以自己最為滿意的姿態朝趙子鈺緩緩一拜。
作為一個下人,率先想到的卻不是自己主子是否重獲榮寵,而是想著自己有了出頭之日,環佩這般也算是奇葩了。
「奴婢環佩,參見王爺。」
「她犯了何事?」未曾理會環佩的惺惺作態。趙子鈺越過她將眼神落在了跪在花盆前的一名淺碧色衣裙的婢女身上,眉心微攏。
聞言,環佩一愣,卻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抬起頭,有些茫然地望著趙子鈺,環佩呼吸一緊,竟是仔細觀摩起趙子鈺的容顏來。
早知當今的幾個皇子當真,唯有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