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朱斯蒂娜手術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個小時,在法國駐奧地利大使館門前,愛德華送走了今晚宴會的幾位貴賓後,折回自己房間換起了衣服。
他去掉了許多不必要的飾品,比如領結、手杖、高級絲質手絹和上檔次的高帽,衣服被換成了和普通民眾類似的外衣襯衫組合,褲子也沒剛才穿得那麼亮眼,只選了條地攤上買來的舊款馬褲和一雙二手短靴。
反正原則只有一個,一切從簡,這樣才能掩人耳目。
書記官也做了些改變,讓兩人從上下級關係變成了街上常見的普通朋友。他們偷偷摸摸地從後門走出大使館,並沒有急著叫車,而是往南邊又走了一個半街區,這才上了一輛馬車向東南方向駛去。
目標正是最著名的霍因茨大街。
晚上的霍因茨街漆黑一片,偶有的燈光也在為各類暴力與感官刺激服務。如果說打架是灌滿酒精後交流的主要手段,那女人就是促成這種交流的重要催化劑,再加上各種嗨翻天的左料,讓這條街道充滿了別樣的吸引力。
而到了白天,幽暗散去,那些夜晚閉門不出的生意人重新走上街頭,扯開喉嚨的叫賣聲開始迴蕩在所有人的耳邊。
這裡沒有戒指路的高雅,更談不上被所謂的法律和警察保護,有的只是不遺餘力生存下去的心機和勇氣。
說實話,以兩人身上可能攜帶的財物,維特有理由相信愛德華和他親密的書記官很有可能已經被人宰了。至於屍體,往北不遠就是多瑙河,春季冰雪消融,兩人一旦入水很快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被衝到下游。
這在霍因茨街是再尋常不過的善後手法,平時沒法管也沒人管。
只是現在因為受害對象變了,警局的態度也得跟著變。
維特大清早被大使館的兩名報桉人吵醒,開口就說找不到愛德華大使和普拉蒙書記官,還直接抬升到了zheng治外交層面。問了晚上兩人去了哪裡,他們只說請人一起吃了頓豐盛的晚宴,然後就沒然後了,接下去的所有提問都是一問三不知。
直到維特說要帶人徹底檢查大使館,他們才隱約透露出一條線索:霍因茨街上的女人。
外交大使也是男人,也有需求,跑去霍因茨街更不算犯法。可既然去了,就得承擔去的風險,那地方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地痞流氓可不懂什麼大使和書記官,他們的眼裡只有錢。
維特沒睡醒,但思路還算清晰。
人失蹤了,警察要找的就是最後見到他們的人,從時間上看就是那頓晚宴。不巧的是兩位報桉人因為身份原因,只知道來的是誰,但都沒有參加。
拿到名單後,維特找不到阿爾方斯只能先鎖定卡維,他派人去了霍因茨街打探消息,自己先一步去市立總醫院詢問情況。
誰讓除了羅什舒亞特餐廳外,市立總醫院離警局最近呢。
然而事實上,吃晚宴的眾人都是一起上車離開的大使館,時間上卡維有醫院眾人作證,阿爾方斯也有自己餐廳的夥計,而另一邊的艾丁森和卡爾就更沒可能折返回去了。
維特走在霍因茨街上,不明白卡維的意思:「為什麼?你那麼肯定?」
「偷偷跑回去只有兩個原因,一起去嗨皮,或者報復。其實艾丁森老師和愛德華大使只是小矛盾,既不可能繼續玩下去也沒達到報復的程度,何況他身邊還坐著一位卡爾大臣呢。」
卡維邊解釋邊看著周圍:「早上這兒可真夠亂的。」
「畢竟周圍住滿了人,小販都得往這兒擠。」
「可不只是擠吧......」
忽然卡維和維特幾乎同時繃緊腰腿肌肉,緊急停腳,隨著半空響起嘩啦啦的液體傾倒聲,街上眾人紛紛大踏步後退。頃刻間尖叫四起,詛咒辱罵也跟著一起共同指向樓上那處住戶。
罵聲隨著揚起的灰塵和臭氣被推向頂峰,幾個被淋了一身屎尿的倒霉蛋氣不過,抄起身邊的傢伙就破門而入。
很快,維特的面前就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拳腳顯然是不夠的,隨身攜帶的指虎、棍棒和匕首才是主力。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維特拉著卡維往后街走去,「別驚訝,
170.霍因茨街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