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臟切除與保留和脾臟損傷的程度有關。
一般脾實質的淺度小裂傷、小範圍的包膜撕裂傷、包膜下血腫以及局限性撕裂都可以選擇保留脾臟,對受損區域進行縫合結紮處理。
奧爾吉就屬於淺度小裂傷,深度和切割的長度都非常有限,不超過1cm。
手術對希爾斯和洛卡德來說是天方夜譚,因為能做脾切除的外科醫生都寥寥無幾,脾臟修補實在是太難了。可對卡維來說,這種手術卻是新手捏來,唯一的難點並不在技術,而是手術器械上。
不過來這兒快一個月了,他也已經慢慢習慣了19世紀的東西,不管手術技術還是手上的具體動作都已經有了新的變化。
肝臟和脾臟的縫合都得使用羊腸線,縫合時不僅要面對羊腸線本身易斷的特性,卡維還需要時刻注意柔嫩的肝臟和脾臟是否會被縫紮起來的線結再次撕裂。
他的動作必須在打上手術結的同時,要做到儘量輕柔。並且在此基礎上,他還在縫線間墊入了些大網膜,進一步降低了縫合處裂傷的風險。【1】
這對希爾斯和洛卡德來說是難以完成的任務,但只通過卡維展現出的動作卻完全看不出其中的難度。除了大網膜的墊入之外,似乎脾臟縫合是種很容易操作的手術。
而故事就在這樣一種稍顯悠閒的氛圍下展開了,事情的起因還是得從半年前的一次會面說起。
奧爾吉是格雷茲醫院最有名的外科醫生,已經工作了幾十年。
在希爾斯眼裡他雖然及不上伊格納茨,年紀大了手術做得也磨嘰,但在經驗層面肯定比自己強。尤其對於男性泌尿方面的診治,他浸淫許久,手法也能稱得上一流。
但手術有著諸多的不確定性,手術失敗在19世紀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這次的病人是個作家,有過幾本短篇,但劇情乏味,發表後都反響平平。因為一直沒出成績,他對寫作逐漸失去了信心,開始為報社當撰稿人混口飯吃。
就在他以為下半輩子要這樣渾渾噩噩下去的時候,轉折點出現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在報社認識了位心儀的姑娘——里奈特,是維也納一家染料廠老闆的女兒。
「呵,不錯啊,算是鹹魚翻身了。」卡維手裡正做著脾臟縫合,耳朵里聽著故事,「那他嘴裡說的愛情怎麼就沒了呢?」
「三個月前,那作家過來說要結婚了,但是在結婚前需要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希爾斯幫著拉鉤,一邊做助手一邊說道,「他說自己的下面好像時不時有隱痛,還有墜脹感,希望奧爾吉老師能幫忙看看。」
「下面?」卡維愣了愣,「yin囊?」
「對,yin囊。」
這東西出現墜脹疼痛,可能出現的疾病類型雖然沒腹痛那麼誇張,但真要做到確診還是需要影像學的幫忙。不過,如果是經驗豐富的泌尿外科醫生,靠著查體和某些實驗還是能下個疑似診斷。
「鞘膜積液?疝?炎症?還是精索靜脈曲張?」
卡維暫時能想到的就這四種,當然除了它們還有腫瘤,只不過年輕人腫瘤出現的幾率並不高,所以就被排除在外了。
「原來卡維醫生對男性外科手術也有研究。」洛卡德還沒反應過來,還是一旁的希爾斯察覺到不對勁,「你不是專精的剖宮產手術麼?怎麼對yin囊也那麼了解?」
「這......畢竟我自己也有,所以就好奇翻書學了下。」
理由無懈可擊,畢竟對人體的探索就是從興趣開始的,洛卡德也很快就信了。但希爾斯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只不過現在講故事要緊也就沒多問:「老師做了些檢查,發現是精索靜脈曲張。」
「哦?」卡維對奧爾吉的診斷方法很感興趣,「奧爾吉醫生是怎麼做的診斷?」
「喂喂,你不是自學了男科麼?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希爾斯解釋道,「當男性得了精索靜脈曲張,在仰臥位和直立位時的yin囊腫脹程度是不同的。這在教科書上都有啊,你忘了?」【2】
「哦,原來是這個。」
卡維笑了笑,脾臟的縫合也到了收尾階段,「我確實有印象,但當時看的時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