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正午的日頭毒辣,天地猶若蒸籠,炙熱的氣息令不少人望而卻步,一個個窩在茶棚內不願動身。忽的有風颳過,卻是捲起一陣熱浪,看的眾人只搖頭,唯有滿頭大汗的掌柜笑個不停。
也確夠讓掌柜高興的,不大的茶棚內五六張桌子坐滿了不說,茶棚外樹蔭下也擺了兩張桌子,六七位爺坐在哪裡吃飯吃酒,忙的掌柜是不亦樂乎。
就在眾人談天論地或叫罵這破天氣時候,又有大叫聲響起,道:「掌柜,再來一壺水,快。」
聽到叫喊聲,掌柜立即大叫道:「爺,稍等,馬上就好!」大叫聲中,掌柜又替數人續了水便趕忙跑過去,那桌客人一個個都拿著刀劍,臉色也兇悍,他一個小掌柜可得罪不起。
小心的給他們每人倒了碗涼水,掌柜又滿滿倒了一茶壺才笑道:「幾位爺,慢用,有需要儘管喚小的。」說話間,掌柜就要退去,卻是被一人叫住。
此人極其壯實,一臉兇狠,尤其是臉上的刀疤,更顯猙獰,看的小掌柜越發小心,賠笑道:「爺,你還有什麼吩咐?」
冷哼了聲,刀疤臉悶聲說道:「去,滷肉一樣一份,這水喝的都淡出鳥來了,上酒。」說到這裡冷眼盯著掌柜,刀疤臉狠聲說道:「伺候的好,爺有的是銀子,不然,爺砸了你的攤子。」
聽刀疤臉如此說來,掌柜哪敢反駁,維維是諾的說道:「爺,你放心好了,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說完後掌柜一溜煙跑了下去,匆忙準備去了,生恐引起幾位爺的不快。
這刻,或是怕引起這幾位爺的怒火,眾人也不再叫喚掌柜,甚至停下了說話聲,唯有這幾位爺的叫罵聲在茶棚內高高迴蕩。
罵了聲賊老天,一賊眉鼠眼的瘦弱漢子雙眼微微眯起,賠笑道:「幾位哥哥,暫且忍忍,等今晚趕到饒陽,小弟帶幾位兄長好好消消火。」
此刻,一相貌俊秀但目光透著淫邪的中年儒生接口說道:「白老三,那可說好了,留香閣。本公子可是聽說留香閣新來了幾個才貌雙全的丫頭,今晚,咱們好好樂呵樂呵。」
留香閣是饒陽郡最大的青樓,因此,聽到中年儒生的話,白老三心底大感肉痛,可話已經出口,要是再收回來臉面往哪擱?頓時,白老三不由升出悶氣來,看得中年儒生哈哈大笑起來,而聽到他的大笑,白老三越發惱怒,大喝道:「掌柜,爺要的酒菜呢?莫非還要老子等到天明。」
聽到白老三的話,掌柜趕忙應道:「爺,好了好了,這就來。」說話同時,掌柜一溜煙跑了上來,小心翼翼的將酒菜擺上並一一為四人倒上,生恐再惹得幾人不快。
端起酒碗大灌了口似要將心中的鬱悶喝下去,只是猛然看到什麼,白老三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便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
看到白老三的神色變化,中年儒生張口問道:「白老三,笑什麼呢?」
白老三並沒有開口,只是望外撇了撇,而順著白老三的目光,中年儒生將目光放在了茶棚外樹蔭下青衣公子哥兒身上。
公子哥兒面紅齒白還真是好相貌,臉上更是掛著淡淡笑意,一看就是出來遊玩的世家子,要不然也不能帶著五六個隨從。這刻,中年儒生如何能不知白老三從少年公子哥兒身上發現了好東西,不然也不能是這副表情,比見了爹媽都親。
打量片刻,中年儒生收回目光望向一臉陰沉的灰袍老者,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哥。」後面的話中年儒生並沒有說出口,而是揮手做了個切菜的動作。
三人都明白中年儒生的意思,搶了他們。頓時,刀疤臉和白老三都將目光放在灰袍老者身上,一個個眼中都透著凶光,可惜讓他們三個失望了,灰袍老者只是搖搖頭連口沒有張開。
灰袍老者可不是什麼善茬,然而混江湖這麼多年,一雙眼睛還沒有瞎,那公子哥兒身側幾名護衛一個個氣息悠長,一看就是高手,且灰袍老者能夠從他們身上感到殺氣,且不說他們能否解決這幾個侍衛,能有這樣的護衛,想來公子哥兒出身非凡,他們就是一個混江湖的根本惹不起。
這四人常年在一起,看到灰袍老者的神情,便知道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刀疤臉瞬間便絕了此心神,中年儒生頗為不甘的望了青衣少年一眼也將目光收回,唯有白老三一雙賊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他剛才可是看的清
335 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