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不曾發亮,轟隆隆的馬蹄聲打破了這夜的安靜,聽的老人為之色變,少年充滿好奇,小孩哭啼不停。沒過多久,有殺喊聲、兵器撞擊聲、慘叫聲響起,這副畫面更是老人想起了亂世時候的情景,而無知少年則越發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引得朝廷大軍前來征討。最後,終有大膽之輩跑出去看個究竟,可看到風雨鏢局、鳯祥樓、福滿樓殘壁斷瓦以及冒著鮮血的屍體,大膽少年立即收回腦袋似恐引上麻煩,風雨鏢局是江南道數一數二的鏢局,鳯祥樓是平江府最頂尖的青樓,福滿樓則是江南道最大的賭場,而且都為風雨樓所有,如今被朝廷大軍剿滅,誰敢多事?不過,心底也忍不住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朝廷竟然要剿滅風雨樓。
西京山,風雨山莊背依青山面臨小青湖,正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經過風雨樓五十年的經營,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可也只是對江湖人來說,當朝廷大軍壓下,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風雨樓內,風雨樓樓主宮白羽眉頭緊皺,下首六七人正一臉焦急的望著他,等他拿主意,究竟是戰是逃?還未等宮白羽考慮出結果,一黑色勁裝男子大步跑了進來,躬身拜道:「莊主,朝廷大軍已經渡過小青湖,攻到莊門口。」
聽說朝廷大軍已經攻到莊門口,再有人憋不住了,沖宮白羽問道:「堂主,你倒是說話啊,究竟是戰是走?朝廷大軍這次來勢洶洶,似乎是要滅我風雨樓啊,真不知朝廷又發什麼神經。」
一人開口,立即有人接口說道:「大師兄,你倒拿個主意,再這麼等下去,風雨樓真就完了。」
望著眾人,宮白羽緊鎖的眉頭已然不曾散開,只是突然間察覺到什麼,轉身望著後堂拜道:「見過師尊。」
看到從後堂走出來的白髮老者,眾人雖著急卻是立即拜道:「見過老堂主。」
來者正是風雨樓老堂主風雨劍白劍嘯。白劍嘯身形挺拔欣長,清瘦的臉龐雖堆滿皺紋然依稀能夠看到年少時候的丰姿,雖兩鬢斑白然昂首闊步自有一種豪邁丰姿。走到大堂中央,白劍嘯揮手說道:「免禮,諸位可知道朝廷大軍為何圍困我風雨山莊?」
根本不待眾人開口,白劍嘯掃了眾人一眼直接答道:「老夫能夠有今日的成就,風雨樓能夠有今日的地位,與金陵謝家有莫大關係,所以,數月前謝家遺孤謝東麟找到老夫,借一百高手行逆謀之舉,老夫給他了。」
聽到白劍嘯的話,知情人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如現任堂主宮白羽,風堂堂主蕭景峰,雨堂堂主宋時節,反倒是不知情者如三堂主陳楠放、宮白羽的弟子關皓月,滿臉震驚的望著眾人。
此刻,白劍嘯繼續說道:「此刻,我等已是亂臣賊子,如何逃?白羽,去吧。」
宮白羽明白師尊白劍嘯的意思,躬身拜道:「弟子得令,師尊保重。」話到最後宮白羽轉身離去,而隨他離開的還有風堂堂主蕭景峰、雨堂堂主宋時節等人,僅剩陳楠放、關皓月以及一灰發老者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白劍嘯看出了三人的猶豫,卻也沒有出聲,任由他們三人自行選擇。
很快,關皓月劍眉挑起似有了決斷,沉聲說道:「弟子二十年來已然以風雨樓為家,恩師更是待皓月若子,弟子願以死守護風雨樓。」話到最後,關皓月躬身沖白劍嘯拜了拜,而後提劍離去。
望著關皓月的背影,陳楠放輕嘆了口氣,不無嘆息的說道:「他還只是個孩子,我風雨樓,又有多少無辜之人,要喪命朝廷大軍。老堂主,陳某向來佩服你的為人,為何會做出這般不明智的選擇?」
「不明智?」自語了聲,白劍嘯仰首望天,張口說道:「或許吧,不過,這便是風雨樓的宿命,是老夫的宿命。」
望著白劍嘯的身軀,傲然又孤寂,陳楠放突然明白了他為何會有此抉擇,沉默片刻張口說道:「或許吧。」嘆息聲中,陳楠放正容說道:「若是江湖紛爭,拼卻性命,陳某也要與風雨樓共存亡,然亂臣賊子,陳某不屑為之。老堂主,告辭。」躬身一拜,陳楠放大步離去。
不見白劍嘯出手攔截陳楠放,最後一名灰發老者倒是笑了出來。此男子身材消瘦個頭不高,相貌普通只是氣度沉穩,身穿灰色長袍看似個賬房師爺。谷一山,也算得上風雨樓的賬房,望著白劍嘯笑道:「沉寂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