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過後,惠蘭學堂開張,但是第一天就出了麻煩。有人揭穿了惠蘭的身份,國子監官員們大怒,席捲了一群生員來找歐陽要說法,要求讓國子監管理這家學堂。
歐陽很簡單道:「鬥文!」國子監官員同意。他們不能不同意,因為這學堂所有開銷都是歐陽負責。
於是,國子監按照科舉州試,開出考題。除了惠蘭之外,還有三十名城內生員參加。但結果一出來,國子監們只能認輸。這麼一個小風波後,學堂終於開始上課。
課全是歐陽定的,以識字,寫字為主,並且只學日常用字。惠蘭對此事也甚為上心。雖然其妓女身份知之甚多,但學員們從來都恭敬稱呼惠蘭為先生。偶爾有人提及其以前身份,就會被人群毆。
……
縣裡的治安有兩名捕頭和展銘負責。應付州縣公文、應酬有甘信這個多面手。家中內事,財政掌握和貪污有歐平。各地戶長都算合格,再加一干衙役都比較正直,並且有責任心,似乎該做的事都做了。
「來人!」
「在!」白蓮進文房。
「……對哦,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歐陽見了白蓮才想起來:「馬餵好了嗎?」
「都餵好了……謝謝你沒刺字。」
「不客氣,就你了,拿上東西陪我走一趟。」
……
一品賭坊今天迎來了縣太爺,一干賭客見身著官服的知縣到達,全部起立惶惶。歐陽微笑示意他們坐問夥計:「掌柜呢?」
「在,在這呢大人。」一名四十來歲的漢子從裡間出來,他是一頭汗水加一頭霧水:「小的王麥,不知大人大駕光臨……」
「別客氣,就是來賭錢的。」歐陽一點頭,白蓮將一包東西放在桌子上打開,全是黃金,保守估計一百兩。
「大、大人。」王麥結巴道:「恐怕小店……」
「不急,聽我說。」歐陽道:「賭一把,賭具隨便你定。我贏,賭坊關門。我輸,這百兩黃金就是你的。怎麼樣?這可是不要本錢的。」
「大人開玩笑吧。」
歐陽反問:「你覺著本縣穿著官服來和你開玩笑?」
「……好!小的就捨命陪君子。」王麥咬牙,今天不賭是不行了。不賭十成關門,賭了還有五成希望:「賭大小,大人覺著怎麼樣?」
「隨便。」歐陽輕輕一笑。
……
歐陽拍拍臉色死灰的王麥肩膀道:「晚上本縣在衙門設了酒宴,還請賞光。」
「是,王某一定來。」
「記得關門,下一家。」
五家賭坊一天之內全部關門,第六家事先收到消息,閉門謝客,歐陽下令,以窩藏流匪罪名強行破門而入。和幹部比流氓,找死!
當夜縣衙,六名掌柜惴惴不安坐在席上不敢說話。他們身邊有展銘帶領的一干衙役橫刀站立。其實別說他們,就算是展銘也不知道歐陽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歐陽不說,他從來也不問。
等了小半個時辰,歐陽終於便衣出來,四下拱手道:「不好意思,公事繁忙。」
「沒關係,沒關係!」幾掌柜忙站起來迎接。
「你們下去吧。」衙役下去,歐陽入座,展銘在他身邊守衛。這些開賭坊之人可都不是善茬。歐陽拿酒喝了一口後道:「幾位都是英才。雖然都是不入流的賭擋,但能開二十年賭坊而屹立不倒,都是英才。」
王麥抱拳道:「大人,我等粗人,有話您就直說。」
「恩,這麼說吧。陽平你們就別開賭坊了。如果哪位有興趣和本縣合作在遼國開一家銷金窩的,留下。」
遼國?幾人想摸摸歐陽腦袋是不是發熱,說的話似乎都不經過大腦的。
「與當地賭坊合作,勾結權貴,在臨潢府開一家集賭場、妓院、遊樂、服務等為一體的銷金地,本縣手中都是抓姦緝盜之人,開賭檔這行還得仰仗各位幫忙……要走,現在還來得及。」
這話很雷人,非常的異想天開。歐陽知道他們會這麼認為。比如有人和你說,我們一起去法國巴黎打劫吧,誰都覺著雷人和不可思議。此話後,四名掌柜站起來拱手離開。剩餘兩人,一個是王麥,一個叫張醒。兩人雖然都很疑慮,但並沒有離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