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盛京城內蘇家後宅梨香院內。
沈氏正一臉陰沉的坐在屋內的圓桌邊上,屋內東南方向擺放的案几上的香爐正徐徐的冒著裊裊青煙,滿屋皆香,這香氣聞上去淡淡的,是沈氏最喜歡的那種蘭花香。
此刻,沈氏的屋內異常的安靜,除了燭台上的燈芯燃燒時發出的幾聲輕微的「啪啪」聲,一時間,屋子裡安靜的甚至能聽到沈氏的呼吸聲。
而那燭台上的燃著的蠟燭足有嬰兒的手臂那般粗,兩大根刻著福喜兒子的大紅蠟燭並排站立在燭台之上,發出的燭光將整個屋子都照的亮如白晝。
在這樣的燭光映照下,但見沈氏臉上的陰鬱越來越沉,一雙眼睛頻頻的望向門外,不知過了多久,眼見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濃,而被她派去打探消息的貼身丫鬟春燕卻遲遲不見身影——
該死!難道這次有沒有得手,又讓蘇毓辰那個小賤種躲過去了?賤人,賤人!統統都是賤人!
此刻的沈氏不禁又想起了被蘇啟林下令杖責兒死的谷氏,一想到這次花了這麼大的本錢,謀劃了那麼久,還沒有得手,沈氏漸漸變得有些不安和煩躁起來,忍不住拿出一隻小巧的玉佛握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詞,暗自祈禱著什麼。
然而,入手冰涼的觸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讓沈氏躁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相反,沈氏只覺得一陣陣的心慌,說實在的,沈氏以前從未覺得時間會過得這麼漫長,仿佛每一瞬都是煎熬。
隨著時間漸漸地推移,而今的沈氏已經不奢望派去的人能夠得手,她只希望別讓蘇毓卿和邢氏就此抓~住把柄就好,如今老天開眼,她好不容易借著安哥兒利用蘇啟林對她的愧疚之情重新得寵,若是讓蘇毓卿和邢氏得到證據,捅到蘇啟林身邊。她不敢想像蘇啟林會怎麼對她。
經過上次難產,沈氏也徹底見識到了蘇啟林的薄情,雖然心痛,可是那又怎樣呢。這個男人對沈碧晴那個賤人不也是一樣的無情嗎?
想到蘇毓卿的母親,沈氏嘴角又浮現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將手中已經握的有些溫熱的小玉佛放在桌案上,沈氏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天黑以前就被沈氏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春燕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進門來的春燕,沈氏面上閃過一絲慍怒,望著面前的春燕,沈氏皺著眉不悅的開口訓斥道:「沒用的東西,怎麼去了那麼久,怎麼樣,有消息了沒?」
春燕本就性子弱,被沈氏這麼一罵,立時便縮了起來,低著頭。春燕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夫人,奴婢,奴婢也是剛剛才得到信兒,事沒成……」
春燕說完,便把頭低的更狠了,生怕這個時候沈氏發怒,拿自己出氣。
而沈氏在聽到春燕的話以後,一張塗了脂粉的臉立時就難看起來,深吸一口氣,沈氏極力壓制著胸口幾欲噴出的怒火。沈氏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春燕,咬著牙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留下什麼端倪!」
雖然早已猜到是這個接過,可是親耳聽到後,沈氏還是忍不住想要發飆。
春燕被沈氏面上陰冷的表情嚇了一跳。「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顫著聲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端倪,奴婢在後門等了好久才見到夫人讓我等的那個王賴子,那王賴子只跟奴婢說了一句,說他兄弟說了。事兒沒辦成,不過他讓夫人放心,他還會再找機會的。」
「廢物!一群沒腦子的廢物!還找什麼機會?等著別人下套往裡鑽嗎?春燕,你現在就去跟王賴子說,讓他告訴他兄弟,這事不忙著動手,讓他和他兄弟立刻出去躲躲!」沈氏聞言,臉都被氣青了,強忍著怒火,沈氏當下就指派著春燕再去找那王賴子通信兒。
而今夜色正濃,春燕想起王賴子那尖嘴猴腮卻一臉兇相的嘴臉,心下忍不住一苦,當著沈氏的面,終是沒敢表現出來,從地上爬起來,春燕小聲的道一聲「是」後,便轉生往外走。
提著一盞燈籠,剛走出院子,便聽沈氏的聲音在後面喊道:「春燕,回來!」
春燕聞聲,趕忙又轉了回來,一進屋,便又聽沈氏問起:「春燕,你可知今夜老爺歇在何處?」
聽沈氏問起蘇啟林的蹤跡,春燕忙垂首老實的回答道:「回夫人,適才奴婢回來時,看到薛姨奶奶院子裡的紅燈籠掛了出來,想必老爺今晚應
第六十四章 做賊心虛的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