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試驗一次,想不到縣太爺這麼沉不住氣。」靳真雨打量著黃縣令,接著說道:「看你的顱骨發育的很好,腦容量也可以,怎地這麼簡單的套就把你套牢了?」
黃縣令苦笑道:「下官是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沒有顧大人高瞻遠矚心機深沉。」
他轉向蓮生,深深作揖道:「不知大人是從何時開始懷疑下官的?」
「一開始就對你有懷疑。」
「一開始?我露出了破綻?」
「人像復原出來後,你的表現太古怪了,按照你的說法,你對這個同年完全不熟悉,不認識,可是在說起姚繼文所犯罪行時,你很激動很氣憤,這就很不合常理了。」
黃師爺想了想說「莫非,莫非明齋你當時是故意刺激姚繼文,才讓我去見他?」
「不錯,我的確是想故意刺激他一下,因為我恨他。」
黃縣令說到這裡,眼光中流露出溫柔:「堂兄,你可知道被姚繼文害的家破人亡的那富商是誰?就是房家三小姐的夫君。」
「房家三小姐?」黃師爺愣了一下,驚道:「天那,房家三小姐不就是……」
「是,就是明玉。」
黃縣令長嘆一聲道:「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陸少游的這闕詞我過去是從來都不忍心讀,因為我的髮妻便是房家三小姐,婚後她和我母親性情不和,意見相左,在我離家趕考時被我母親以不孝的罪名休棄。明玉是個烈性女子,等我知道此事趕回家中她已經同一個富商議婚了。她恨我不能保全妻子,不顧我苦苦哀求還是嫁給那商人,並隨同那商人遠赴廣州。我後來打聽那商人家世清白,家中沒有婆母小姑等人,是個不錯的選擇,也就放下了心結,一直希望她能過得幸福。沒想到三年前春節,還沒出正月,我忽然接到了明玉從廣州寄來的信,她在信中向我講明了姚繼文是如何陷害她丈夫,並且將她玷污的,我收到信心急如焚,急忙派人去廣州打聽消息,哪想到,她在給我寫完信不久就自盡身亡了。」
黃縣令看向堂兄:「五哥,你說我該不該為明玉報仇?我過去已經辜負了她,她如不是被我家休棄,也不會在廣州遇到姚繼文,更不會香消玉殞,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我的懦弱和愚孝。」
黃縣令說到這裡泣不成聲。
蓮生和許嫣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完全沒有破案的喜悅感。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靳真雨盯著骷髏頭那黑乎乎的眼窩問道:「死人頭啊死人頭,你生前本是個美貌女子,怎地現在成了這般模樣,問世間情為何物,人活著不好好對待,死了再去幫人家復仇,死人頭啊死人頭,你說這人是不是太好笑了?」(未完待續。)
PS: 殺死姚繼文的是黃縣令,其實我一開始就有提示,也就是蓮生覺得不對頭的那地方。一個連相貌長相都記不清的同年,口口聲聲說我們不熟,卻能對人家做的壞事那麼了解,還咬牙切齒義憤填膺,前後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