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薇冷哼了一聲,並不再去看李鸞兒,拔腿就往前走,似乎是多看李鸞兒一眼,她眼中就會長釘子一般。
李鸞兒失笑,也不去與她計較,帶著瑞珠一個勁的往前走。
到得花廳時,留王側妃杜氏坐在正位上,她兩側坐著好幾個貴婦,個個都很有氣勢,只不知道都是哪家的。
見到一群貴女進來,杜氏趕緊叫大家都坐,又笑道:「原我家王爺進京朝賀本該如今就回封地去的,只今夏太熱了,官家怕我家王爺長途跋涉累壞了身子,便叫我家王爺在京里多留些時日,只這夏天天長,老天拔日的也無趣的很,少不得,我稟了王爺與眾家的貴人發了帖子大家一起賞花,也好熱鬧熱鬧。」
眾女都起身道:「側妃娘子有心了。」
趙三娘子自認為她家姐姐馬上就要成為皇后,便有些得意,待杜氏一說完話她就掩口輕笑:「我瞧著留王府這後花園布置的真真別致,可見側妃娘子下了一番心思的,尤其是這花廳我最是喜愛,倒是蠻佩服側妃這番別樣情致。」
她這一句話說完,杜氏乾笑兩聲,她身後服侍的幾個婆子面上都有些不好,只是趙三娘子沒瞧出來,一個勁的說道:「得空的時候,我倒是真想跟側妃討教一二,還望側妃不要嫌棄我煩。」
杜氏強笑道:「哪裡能呢,你若是能來和我說說話,我求之不得呢。」
坐在離李鸞兒不遠處的盧青蓮聽到這些話勾勾唇角,一臉的諷刺笑容,李鸞兒看了一眼,心說莫不成這花廳的擺設還有什麼講究不成,不然,為何盧青蓮會如此小瞧趙三娘子。
再瞧那位看似溫柔和善,卻實則最是精明的胡家娘子,她正扭頭到一旁,與另一家貴女小聲說著什麼。
杜氏說了兩句話,便一指她身側一位穿著鴉青色衣衫的婦人道:「這位夫人想必你們也都認識,這便是君相公的夫人。」
說完,又指著一位穿豆綠衣裙的婦人笑了起來:「她想來你們更應該熟悉的,這位是崔大人的夫人。」
杜氏指指崔夫人,對君夫人道:「你們姑嫂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見面了,趁如今在這裡還不趕緊親香親香。」
說完,她又指了一位著寶藍衣裙的婦人道:「這是嚴大人的夫人。」
杜氏剛介紹完嚴夫人,李鸞兒耳尖的就聽到有人推了推張薇:「你怎麼不去見禮?若是當年你沒有與嚴家毀婚,嚴夫人可就是你的正經婆婆了。」
張薇還沒有回話,那裡盧青蓮倒是笑了起來:「怪道呢,這馬上就要成一家子了,必是極親近的,我說怎麼連衣裳都穿的相近呢。」
卻原來,盧青蓮注意到了李鸞兒的衣著,見她穿了粉藍色衣裙,而嚴夫人穿的是寶藍色的衫裙,就出言調笑兩句。
張薇低頭,臉上一陣惱意,抬頭時一笑:「說起來,李大娘子和崔夫人也頗有淵源呢,我可記得李大娘子先可是被崔家休出家門的。」
「竟是如此?」趙三娘子聽到聲音湊了過來:「實在沒想到這樣的美人兒也有人要趕出家門,張姐姐可知李大娘子犯了什麼錯?」
「還能是什麼,無非就是不守婦道那些個……」張薇冷笑一聲:「她若是守婦道,一個棄婦又怎會勾搭上嚴大公子?」
這邊說的熱熱鬧鬧,全都是指向李鸞兒的,李鸞兒原不想理會張薇,哪知道她得寸進尺,如此的編派暗算自己,便想著回她幾句,同時,心下對於這賞花會厭煩不已。
她心道這些個貴女整日價無事生非,一個個的不事生產,只會軟刀子亂磨逞口舌之利,如此一輩子消磨去又有什麼意思,有這功夫,倒還真不如做些實事才好呢。
李鸞兒還未開口,卻聽留王側妃杜氏開了口:「眾家娘子們在說什麼呢,顯見的你們都是年輕一輩的,湊到一起說的熱鬧,倒叫我們這些歲數大的也眼熱的很。」
說話間,她對盧青蓮招了招手:「你是盧家二娘吧,竟是長的這樣好,我瞧了當真是愛的不成。」
盧青蓮趕緊過去見禮,卻聽杜氏問她:「剛你們說什麼呢?」
那崔夫人,君夫人並嚴夫人聽了也都注意起來,盧青蓮低頭一笑:「回側妃娘子話,剛才是我與張家姐姐在說話,我說李大娘子與嚴夫人顯見的快要成一家了,竟連衣服都穿的差不多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