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如果按照我的推斷,這也就意味著,有人在我們來之前,在空空的石棺裡面放上了屍蟲未曾發育的蛹,然後等到我們下來之後,剛好讓蛹孵化,目的自然就是致我們於死地。
試想一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誰是最有可能布置這一切的人呢?當然就是墓主人。
可是墓主人已經死了兩千多年了,這屍蟲的蛹能夠存放兩千年嗎?我不確定。但是種種跡象都表明,除了埋葬墓主的那一批人和我們,沒有第三撥人進過這裡面來。
我把我的推斷告訴師父,師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屍蟲的蛹到底能保存多久,所以你的推斷正不正確我沒辦法判斷,但是至少有一點能肯定的是,布置這個墓葬的人很聰明,你看,最開始的是個疑墓,一般的人發掘到那一個階段就住手了,因為裡面存放的隨葬品雖然少,但是卻件件珍貴,比如說玉覆面。盜墓本就是高風險的事情,要換了你是個盜墓賊,在上面那疑墓里得到了寶貝,還會繼續挖嗎?肯定不會,誰會想到這墓葬下面還有墓葬?二來,這玉覆面恰巧就是盜墓賊留下來的一件。如果事情不這麼湊巧,玉覆面被帶走,留下的是其他的寶貝,那就算有人發現了下面的這個倒懸葬也不可能打開。」
我插嘴說:「不一定吧,如果用炸藥呢,總能把這牆壁轟開的。」
「你想多了,這裡用炸藥是炸不開的。」師父很武斷地說。
我不服氣地說:「只要炸藥足夠,這山都能炸平,何況是個墓穴。」
師父說:「乾陵被人炸了那麼多年也沒被炸開。」
於是,我竟無言以對。之前我還疑惑墓室那么小是不是沒有隨葬品,經師父這麼一說我發現我的腦洞還是不夠大,這讓我有一種被古人給耍了的錯覺。
「算了,想那麼多幹啥,現在最主要的是去看看棺槨里的大粽子,這才不算白來一趟。」師父決定不再糾結這些問題。
其實我也覺得糾結這些問題並沒有什麼卵用,就算是知道屍蟲怎麼出現的又怎麼樣?就算是墓主人設計的機關想要置盜墓則於死地又怎麼樣?難不成我們還要跟伍子胥一樣挖出墓主人的屍體來鞭三百?很顯然不可能。
很多事情本來就沒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於是我們開始工作,師父開始把那些隨葬品一點一點往外面弄,我在中間接手,下面胡杰負責將它們一點一點放好。
這裡的隨葬品並不是很多,用箱子擺放得整整齊齊,但是從這箱子的規格來看,裡面的隨葬品必然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我有些惋惜,怎麼就不是我們發現的大墓呢,否則可以大賺一筆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隨葬品全部被我們拿出來了,總共十五個箱子,一樣的大小,一樣的用料考究,一樣地……重。
於是,在那個特殊的空間裡,唯一剩下的,便是那被鎖鏈懸在空中的青銅棺了。
這特殊的洞穴結構,導致了在洞口只能看到一個正面,燈光一打,上面寫著幾個文字,其實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它,只是因為要搬運隨葬品,就沒空理它,現在隨葬品全部拿掉了,自然要仔細研究。
盜墓也是個技術活,雖然我們現在的行為叫做搶救性發掘保護,實際上我覺得並沒有什麼區別。而進入墓室,千萬不能馬虎大意,任何一點點微小的細節沒有處理好,都有可能會發生不可預知的危險。
經過研究,發現上面寫的兩個字,是「擾者人殉」。
我跟師父對望一眼,我分明感覺到了自己後背涼颼颼在冒冷汗,這字用鮮紅的顏料寫成,刻在這青銅棺上,加上這內容,確實讓人瘮得慌。
很顯然,這是墓主人對盜墓則的詛咒。
千萬不要以為墓葬里的詛咒只有埃及才有,古代的中國,從來沒有哪一方面是落後於世界的,包括這一點也是。
早在漢朝的時候,就有瓦當上刻著"盜瓦者死"的字樣。
山東濟寧的墓主人更絕,直接就寫上了「諸敢發我丘者令絕毋戶後」,詛咒盜墓賊斷子絕孫。與街上「隨處大小便者斷子絕孫」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件事上,也是巾幗不讓鬚眉,隋朝有個叫李靜訓的石棺上也刻著「開者立死。」至於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