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姑娘,看到了嗎?」
看見吳秀才惶恐懼怕自己的樣子,朱國弼是可笑又覺得荒唐,指著他向卞玉京說道:「就這種貨色,看了本侯一面就被嚇成這個模樣的,姑娘到底是怎麼看上的?」
「情郎,你,你怎麼會這樣呢?」卞玉京仍是不肯相信,上前當眾抓住吳梅村的手,問道:「侯爺又有什麼好怕,就算是皇帝皇后來了,你我兩情相悅,又能強搶拆散了我們不成?」
「他他可是皇親國戚。」卞玉京越是向前,吳梅村看著朱國弼愈發森嚴的眼神就越是感到害怕,不斷掙扎著低聲說道:
「你,你就從了他吧,咱們招惹不起的」
「吳梅村!」
卞玉京不可置信的看著昔日眼前這個自己覺得是後生幸福的才子,指著他聲嘶力竭的喊道:
「我原以為在那酒宴當日,旁人對我奉承不已,而你卻置若罔聞,是個不畏他人,清新脫俗的真正才子,卻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畏首畏尾之人,算是我卞玉京瞎了眼!」
「哈哈哈。」
朱國弼大笑起來,冷哼著道:「叫你看清這秀才也好,皇帝抓最多的是什麼人,不正是這些整日空談誤國的書生嗎?」
「玉京,本候手中要兵有兵,要錢有前,跟著我,後半生你都不用愁了,跟我走吧!」
掙脫他的手,卞玉京直接跑到二樓拿出一把剪刀放在脖頸之處,喊道:「你休想,我就算自盡在這裡,也不會跟了你這等仗勢欺人的皇親國戚!」
「你!卞玉京,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到這,朱國弼面色大變,朝身旁下令道:「來人,只要這小娘子自盡了,就給本候將這媚香樓給燒了,全都格殺勿論!」
「你跳啊,嗯?」
朱國弼冷笑幾聲,見卞玉京眼中閃爍著畏懼之色,便是上前淫笑著又道:
「只要你跳了,本候就將這媚香樓燒的片瓦不存,再把這裡里外外的人全都砍了腦袋,除非你乖乖下來,陪本候一夜兩夜的,這事兒才便算是過去了!」
聽見這話,一枝梅站不住了,那些媚香樓其餘的女子也都是面色大驚,紛紛上前勸阻卞玉京,若是她真的跳了,自己這些人可都要跟著陪葬。
卞玉京本是毫無掛念,但見周圍這些熟悉姐妹苦苦相求,也是一時心軟下來,畢竟是自己的事情,不能讓她們替自己受罪落難。
想到這裡,卞玉京心如死灰,手中剪刀落了地,點頭正要說話,卻忽然從門口聽見另外一隊腳步聲,從而打斷了思緒。
「我們是西廠的,汝等何故阻攔!」
「西廠奉皇命辦案,來媚香樓捉拿欽犯,汝等不僅當街縱兵擾亂百姓,竟還敢阻攔我等進去,莫非要抗旨不成!」
伴隨著聲音落下,卻是一整隊頭戴尖帽,腳踏皮靴的西廠番子走了進來,這幫人個個冷眼鐵面,為首的正是那一臉邪魅笑容的西廠提督曹化淳爪牙,掌刑千戶許強。
他進門微微眯起眼睛四下一看,忽然冷笑幾聲:
「哼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撫寧候爺到了,方才我可看見了,這幾條街都布滿了侯爺的軍兵,這是要幹什麼,排場倒是不小!」
樓內眾人望著這些氣勢洶洶的西廠番子,卻像是見到了救兵一樣,不少人也心道這是權勢熏天的番子遇見了聲威顯赫的皇親,可是有好戲瞧了。
卞玉京心下在想,都說這番子們橫行無忌,若是他們兩方鬧將出來,只怕這朱國弼也是不敢再強詞奪理,帶自己走了。
然而卞玉京還是想錯了,朱國弼見到這二十幾個西廠番子,卻並沒有什麼驚慌之情,呦呵一聲,說道:
「是許千戶啊,本候在這辦自己家務事,迎娶自己夫人進府,這些事兒你們西廠也管得著?」
聞言,許強想了想,道:「我等是奉皇命來捉拿朝廷欽犯,撫寧候知不知道,你的兵不僅亂了城內百姓安寧,居然還敢阻攔我西廠辦差,這也是您的家務事嗎?」
「本候還就阻攔你了,你能怎麼樣?」
朱國弼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幫番子還真把自己當個大爺了?
他冷笑幾聲,直接撂挑子下狠話,揮手道:「來人,把他們全都給我殺了,看看誰敢說一個不字!
第四百零八章:橫刀立馬懾亂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