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名叫胭脂,生得高挑白淨豐滿,低眉垂眼的,看著就是一個溫柔沒脾氣的。
鍾唯唯好奇地看著這個女孩子,問小棠:「這是什麼意思?」
小棠從梁兄那裡知道一點,但不好直接和鍾唯唯說,便道:「問她吧。」
胭脂羞答答地道:「陛下吩咐奴婢伺候何爺。好像是何爺向陛下提起過。」
鍾唯唯恍然大悟,隨即又表示驚訝:「我阿兄見過你?」
胭脂搖頭:「沒有。」
鍾唯唯讓人把胭脂送過去,失笑道:「看來我是多想了。」
小棠問:「多想什麼?」
鍾唯唯不好直說,其實重華說得多了,大師兄又一直不肯成親,她心裡也是害怕的。
兄妹之情猶可還,男女之情,她卻是註定要辜負大師兄了。
現在大師兄既然主動向重華要了胭脂,那就說明她真是多想了。
小棠看她神情,隱約猜到幾分,心說那個人哪有那麼簡單,若真的是要了那個什麼胭脂,倒真是好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有人敲門。
小棠開門,只見何蓑衣站在門口,笑容淡淡的,眼神卻不那麼友好:「阿唯,你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鍾唯唯連忙出去:「阿兄有什麼吩咐?」
何蓑衣指指不遠處的胭脂:「這是你讓人送到我房間裡去的?」
從某方面來說,胭脂的確是她讓婆子送過去的。鍾唯唯承認:「嗯。」
何蓑衣眼裡閃過一絲冷光,笑容仍然溫柔:「什麼意思呢?」
鍾唯唯揪著袖子,難道讓她和他說,他年紀大了,身邊沒有女人不行,胭脂看上去不錯?可以給他暖被窩?
小棠想幫忙,何蓑衣冷冰冰一眼掃過去,嚇得小棠立刻閉緊了嘴。
「什麼意思呢?」何蓑衣不屈不撓,繼續逼問。
鍾唯唯把心一橫,大聲說道:「夏梔始終是個男孩子,不夠體貼細心,胭脂溫柔細心,照顧阿兄的起居很不錯。」
何蓑衣就問:「你怎麼知道胭脂溫柔細心呢?你用過?你和她很熟麼?」
鍾唯唯硬著頭皮道:「雖然不熟,但我知道。」
何蓑衣叫胭脂過來,把她往鍾唯唯身邊一推,微笑著道:「阿唯,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就是害怕二師弟會不高興麼?
沒關係的,你和阿兄明說,阿兄隨時都可以離開,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困擾。
但是拜託你千萬別這樣,阿兄不喜歡。」
「我哪有想讓阿兄走?」鍾唯唯冤枉道:「難道不是阿兄自己問他要的麼?怎麼就扯上我了?」
何蓑衣笑得更加雲淡風輕:「原來不是阿唯的主意,那正好辦,這個美麗的胭脂姑娘先交給你了。」
他斜瞅小棠一眼:「正好的,小棠手裡的事太多,其實也照顧不過來,胭脂正好幫你解解悶兒。
聽她說,吹拉彈唱跳舞她都會,女紅針黹也是不在話下,還會畫畫,可比小棠多才多藝。」
小棠立刻自卑起來,並且危機感空前,不露聲色地往鍾唯唯身邊靠了靠,警惕地盯著胭脂。
胭脂漲紅了臉,可憐巴巴地給鍾唯唯磕頭:「求您千萬別趕奴婢走,不然奴婢沒活路了。」
鍾唯唯無奈地嘆一口氣:「既然人已經來了,那就留下來吧。」
何蓑衣勾起唇角,微笑著道:「阿唯,你記好了,只要你開口,阿兄隨時都可以離開。」
何蓑衣衣袂飄飄而去,鍾唯唯趴在桌上直嘆氣:「小棠啊,我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大師兄對她的好,她都知曉,他若接受胭脂,她尚且覺得還好。
他不要胭脂,不成家,成天跟她和鍾袤混在一起,她便覺得難以承受。
小棠懂得她的意思:「不然您和他好好說說?」
胭脂以為鍾唯唯是不喜歡自己,瑟縮的藏在角落裡,不敢吱聲。
鍾唯唯叫她過來:「聽說你吹拉彈唱、跳舞寫字都不在話下?唱一個來聽。」
胭脂連忙打點精神,清清嗓子,唱了一首「室思」:
「沉陰結愁憂,愁憂為誰興。念與君生別,各在天一方。良會未有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