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書房,夫妻二人對坐愁悶,一旁的几案上擺著的鮮花隨著夜風搖擺,散發出香氣。
這是今日特意布置的新花,不止寧炎的書房裡,寧家宅院裡都重新布置,擺放了鮮花,懸掛了紅絹,為的是慶賀寧雲釗的金榜題名。
但現在鮮花紅絹都在,卻沒有絲毫的慶賀氣息。
「你當時怎麼不攔住他。」寧二夫人帶著幾分抱怨。
寧炎皺眉。
「我怎麼知道他要做這種事。」他說道,「當時說的好好的。」
真是一點徵兆都沒有。
而且他們當時說的還是這件事皇帝的態度和目的。
這件事的後果別人不清楚,寧雲釗能不清楚嗎?
怎麼想都不該這麼做啊。
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就站出去了。
寧炎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像是做夢。
「雲釗不是那種給家裡添麻煩的人啊。」寧二夫人也想不明白。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寧炎了。
「因為他不覺得這是給家裡添麻煩。」寧炎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寧二夫人自然也知道寧雲釗說的那些話了,神情也是複雜。
「當時不站出來,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嗎?」她說道。
那誰知道,已經沒有這個如果了。
寧炎敲了敲桌子。
「那已經不重要了。」他吐口氣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否認,否則結果就真的嚴重了。」
新科狀元跟人爭女人,那寧家就真成笑話了,言官彈劾,皇帝憤怒,都能讓寧家焦頭爛額。
「那就真認了?」寧二夫人說道。
「認了。」寧炎說道,「而且還得當真的認,就是在家裡也要保密。」
這叫什麼事啊,寧二夫人伸手掐了掐眉心。
「大嫂已經準備好等金榜題名,就給雲釗說親,趕在秋天成親,等明年就能抱孫子了。」她說道,「這下好了…」
說到這裡又抬起頭。
「那他們打算假多久?咱們雲釗可拖不起。」
寧炎捻須。
「其實,成真的也行。」他說道。
寧二夫人抬手打了他胳膊一下。
「老爺你說什麼呢!」她拔高聲音。
寧炎輕咳一聲。
「其實要論起來,這君小姐也不錯,先前聽你們說的行事荒唐,大概是因為年紀小,現在看來…」他說道。
「現在看來也不行。」寧二夫人立刻打斷他,「這是不可能的事。」
看著寧炎。
「我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更喜歡權衡利弊,根本就不知道也不考慮感情的事。」
寧炎輕咳一聲。
寧二夫人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君小姐現在再好,大嫂也不會同意的。」她說道,「想都別想。」
寧大夫人的脾氣寧炎自然也是知道的,有時候跟女人打交道,比朝政還讓人頭疼。
寧炎低頭看著几案上鋪著信紙。
「那就先報喜吧。」他說道,「不能再拖了。「
再拖官府的捷報都到了,他們自己家的還沒到。
「你是說這件事先瞞著大嫂他們?」寧二夫人說道,又搖頭,「這麼大的事怎麼瞞得住。」
君小姐種痘聲名顯赫,陸千戶,成國公世子哪一個也是赫赫有名,新科狀元更不用說,這四個人混在一起,比新科狀元一件事要熱鬧多了也更吸引人多了。
可想而知五日後的簪花遊街大家看到寧雲釗議論的都是什麼。
寧炎覺得頭疼的更厲害了。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這件事我們回去親自跟大哥大嫂說。」他說道。
寧二夫人看著寧炎提筆寫信,神情複雜。
這件事肯定瞞不了多久。
寧大夫人得知消息後會怎麼樣?
寧家的書信比德盛昌晚了一些,寧家書信還在路上的時候,方承宇已經拿到了信。
「這真是好消息,你不用去京城裝可憐了。」方玉繡聽了方承宇的講述,撫掌說道。
方家的廳堂里除了方承宇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