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介入二
陰綱已恢復了從容平靜,用侍女遞過來的手絹仔細地揩著手,說道:「王爺是性情中人,我也沒把二位當外人,這酒咱們好好喝,話咱們慢慢談,清河王請客,得好好吃一頓。」
李郃的提醒讓劉慶也平靜了下來,低聲笑道:「這是自然!」
酒菜很快擺上了案幾,陰綱道:「今兒清河王請我,明兒我得還席!」
李郃道:「陰大人不必客氣,請,先喝了一樽!」
陰綱依言一口酒入喉,覺得清香無比,又笑道:「好酒,這酒也是皇上賜的吧,真是酒中極品!」
劉慶略略點了點頭,「是啊,這酒也是皇上所賜,我這府里之物都是皇上的御賜,他知道我這個王爺當得窮,周濟一下我!」
陰綱哈哈大笑,他知道劉慶是開玩笑,不說別的光是他清河一年的進項就得幾萬銀子,如今他已十八歲了,久在朝中歷練,變得練達深沉,城府頗深,苦不苦窮的,且不去管他,就是他這種深藏不露,也著實讓他吃驚了。要不是來他清河王府一趟,誰又知道他清河王的事情。
他也是老在朝中的人,一時雖理不清頭緒來,便揀著熟套路先敷衍著,因沉吟了片刻,說道:「王爺,在下曾祖是光武帝皇后的兄長陰識,自小也是世受國恩,先父因病早逝,我自已雖領個這職,也是為了個女兒熬盡了心血,清清此心,也是無可奈何。唯感皇上如天之德,唯有這一身,拼死報效就是!」說到這裡不知是真的心中感激,還是這些話感動了自己,說到後來,眼圈中已含了淚水。
李郃見他老成,也斂了嘻笑之容。端坐喝酒不語。
「你這是心裡話,我聽得心裡也舒坦!說得好!來,再干!」劉慶不動聲色,只略略點頭。又催著他喝酒。
陰綱心知不能喝得太多,因此,喝了一樽之後,便將話引到了正題。
「王爺,請看這個!」他來的路上已想好了說辭。心中便朝著這方面引了過來,因此從懷中拿出了玉佩。
劉慶一見他拿出來,便認出了那是他送給綏兒的那塊,心中急跳了起來,眼淚幾欲落下,他令人拿到眼前,輕輕用手撫摸著那個綏字,一肚子的苦楚,儘是難以表達。
李郃卻不知道那太佩是怎麼回事,見劉慶突然激動起來。便知是舊物,笑道:「陰公的意思是?」
「王爺想必認得這塊玉佩吧,此物是小女陰璃讓人交到我手中的,她說這是綏兒之物,是綏兒讓她拿此物來求王爺的。」
劉慶心中一動,忙問道:「是綏兒?她怎麼說?」他這一激動已漏了底,李郃重重的咳了一聲,似是十分不滿。劉慶忙正色坐好,不再說話。
陰綱並沒有注意到劉慶語氣中的動容,接著說道:「綏兒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小女交待我說,竇太后在朝中還有黨羽未清,現在正在蠢蠢欲動,想要東山再起。此事關係重大,她一個小女孩家,只知道一心想著皇上,卻沒有辦法抓到實據,只得求助清河王爺。」
李郃用手轉動著酒樽,皺眉說道:「你這話有幾處疑點。第一,陰貴人既無實據又是從何處得知竇太后還有餘黨?第二,綏兒想必就是鄧訓的女兒吧,聽說她一直在守孝,她與清河王爺有救命之恩,玉佩乃是答謝之物,她讓陰貴人拿來求王爺,實是想讓王爺念著舊恩。但是她與這些事有何關聯?第三,太后已被禁於宮內,即使說外面有餘黨,也未必與太后有著聯繫,若是沒有聯繫,豈不是自找麻煩?」說罷斜著眼睛,笑呵呵的看著陰綱。
陰綱想不到這個李郃如此厲害,自己剛剛說完,他便能找出話中的破綻,並且每一條都讓自己沒有辦法來回答。但是他久歷官場,也不是鬧著玩的。
他笑了笑,便把左天奇之事講給了劉慶和李郃聽,他想這人是你的親眷,他們的事你總會管,何況這些事是他們傳到璃兒耳中的,不管是綏兒所為,還是他們所為,你劉慶都得管。
果然,他剛說完,就見劉慶變了臉色,「此事是他們告訴陰貴人的?」
「正是,聽說左大人的妻子呂氏與綏兒極是相熟,這話是綏兒告訴他的也未可知。」
劉慶沉吟不語,他知道,綏兒雖是在守孝,但是她身邊的李夏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朝中的事情,沒有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