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萬萬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婉真能得姐姐如此,乃今生幸事。自然要為姐姐考慮周全,就請成全妹子的一番心意。」
&妹……」韓茹娘握住徐婉真的手,眼中有淚花閃現,動情道:「茹娘身世飄零,幸而有妹妹相知相伴。今生今世,茹娘必不相負。」
徐婉真忙道:「姐姐言重了,我只不過略盡心意。」
桑梓上前施禮道:「韓小姐,如不嫌棄奴婢粗手粗腳,且容奴婢伺候您一晚。」話已至此,韓茹娘便不再推卻。
韓茹娘在二門處相送,安春攜了包袱對她深施一禮。采絲扶著徐婉真上了馬車,兩人依依離別。按徐婉真的吩咐,於學民趕著車,直奔「錦繡記」而去。
到了地方,徐婉真帶著采絲、安春往裡走去。俞掌柜在絹花作坊忙碌,但安春一事徐婉真早有交代,吳賬房迎上來,道:「大小姐,這就是新來的繡娘吧?」
徐婉真微微點頭,安春知曉了自己的處境,倒也乖覺,上前半步對吳賬房施禮道:「安春見過先生。」
&娘請隨我來,繡娘的房間在後院裡。」
安春看了徐婉真一眼,只聽她說:「你先去安置。采絲,你也跟著去看看。」
兩人應聲退下,徐婉真在店鋪里略微看了看。「錦繡記」自舊年徐昌宗、徐文敏被抓入大理寺以來,生意一落千丈。好在有些老主顧照應著,才不至於入不敷出。
俞掌柜殫精竭慮,想了各種法子,生意才又漸漸回暖。
眼下店裡售賣的花色面料品種齊全,正是洛陽城裡時興的花樣。俞掌柜又和賀家敖大掌柜達成了協議,江南道有幾種花色面料,只在「錦繡記」專售,在京城別處買不到,好些女客只好來此購買。
這種種手法,徐婉真都有耳聞,俞掌柜不愧是做生意的行家。但她更佩服的是,徐老太爺識人用人的本領,徐老夫人馭下的手段,才能使得俞掌柜這樣有能耐的人,忠心相隨。
過了兩盞茶功夫,采絲迴轉,稟道:「安春已在後院繡娘的房間內安置好。這裡原本只有兩名繡娘長住,房間夠用。我看她仿佛認命了,也沒一句多話。」
徐婉真點頭,對吳賬房囑咐道:「這名安春,有活計你們看著安排就好。她手底下的女紅功夫如何,我原也不清楚。她在這裡,安安分分便好,若有異動,馬上報給我知曉。」
俞掌柜在之前便分解過,吳賬房心下明白,這是名犯錯的丫鬟,在此處做繡娘只是個幌子,要緊的是要看管起來。當下稟道:「請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嚴加看管。」
將安春處置妥當,徐婉真才帶著采絲坐馬車回到青竹苑,明日之事還等著她來安排。
齊王府,書房內。
房門外守了兩名身姿筆挺的侍衛,房內齊王正在筆走游龍,一名青衣小廝伺候著筆墨。
忽地,門外有人來報:「王爺,樊彬求見。」
齊王聞言大喜,擱下毛筆,道:「快請他進來。」為免父皇疑心,他已多日未見樊彬,聽到他主動前來,喜不自勝。
樊彬在王府下人的引領下,往裡走去,這齊王府他也是首次踏入。
他來京城之前,義父對他分說了京中形勢,太子一脈和曹皇后一脈,如今勢均力敵。
太子雖無母族撐腰,但得慶隆帝的喜愛,兄弟遷陽王分封到富庶的江南道,還有一干朝臣支持;而在曹皇后身後,站著曹國公盤根錯節的人脈網,齊王、楚王、昭陽公主均已長大成人,守望相助。
而這短短大半年時間,局勢又再次發生巨變。遷陽王謀反一事,讓太子一脈自斷羽翼,遷陽王如今只剩下一名世子。為了避嫌,太子對慶隆帝呈上請罪書,言己教弟不嚴,正閉門思過。
江南道經過了好一番人事動盪,被刺的太守、知府位置空缺,吏部擬了名單給慶隆帝,進行重新任命。這背後,誰說沒有曹皇后一脈在推波助瀾呢?至少其中一名剛剛要去湖州赴任的太守,樊彬就見他跟隨在齊王身後出入過。
慶隆帝眼下雖春秋鼎盛,但皇子奪嫡已暗流涌動。義父讓他來京的意圖,通過參加武舉認識太子、齊王等人,觀其人品行事,誰才是良木?
作為擁兵坐鎮西北的大將軍,義父想在這場奪嫡中置身事外,再效忠勝利者,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