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大伯和二伯必定都知道這事兒了,你祖父就更不必說。一窩蟻 www.yiwoyi.com只是到此刻還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老爺子這是想幹什麼?」錢氏又驚又怒,這可是二十萬兩銀子,杜氏能有幾個二十萬兩?
之前因為捐監的名額,杜氏被狠狠扒了一層皮。若是再出了這樣的事兒,那杜氏還能挺得過來嗎?
錢氏的手腳有些冰涼,她猛地站起身,向前跨了幾步,卻又頓住了。
「母親可是想去尋祖母?」杜塵瀾也跟著站起身,他知道錢氏此刻有些慌了。
「這事兒也不知道你祖母他們是否知曉,總要想個法子出來的!」錢氏嘴上這麼說,但到底還是轉身又回了原位。
其實找了老太太又能如何?她們都是內宅婦人,只能幹著急。
「兒子覺得,此事還是得從那管事和江南的老東家查起,或許這二人之間,有些聯繫!此事咱們不知內情,也只能猜測。」杜塵瀾想了想,還是在錢氏面前透露了些自己的想法。
其實他此刻需要見的,正是老太爺。但老太爺現在必定已經焦頭爛額,哪裡有閒工夫見他這個毛頭小子?
他只能寄希望予父親,若是將給自己的想法與父親說了。父親在老太爺面前透露幾句,相信不用多言,老太爺必然能想到癥結所在。
錢氏聞言重新將視線投向杜塵瀾,「你覺得是那東家和管事聯手下的套子?」
她問過之後,開始若有所思。這麼一想,她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此事我倒是聽你父親提過幾句,當日你二伯一下船,便被那管事攔住。你二伯也不至於這麼傻,哪有可能這般輕易就上當?自然是去了孫老爺那兒的,只可惜他臨時漲了價,且漲了不少,你二伯哪還能在他那兒採買?」
被杜塵瀾這麼一提醒,她也覺察出不對來了。只怕漲價是假,下套才是真。
「此事需得查清是孫老爺一家漲了,還是所有布商都漲了。與別家想比,漲幅又是否正常?母親可知道?」這很關鍵,若是比別家漲得多,那就說明其中必有隱情。
「這卻不知,你父親並沒有同去江南,他哪裡會知其中細節?」錢氏搖了搖頭,家裡的事兒老爺能知道多少?老爺子,終究還是防著他的。
「更何況,我一個婦道人家,你父親也不會與我多說!」
杜塵瀾點頭表示理解,「不知父親何時歸府?」
「今兒或許會比往日更晚一些!」錢氏此刻也是愁眉不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此事若是當真與那孫老爺有關,那母親可有想過他為何要與旁人一起給二伯下套?難道單單是因為他們想處理掉這批有瑕疵的布?今日兒子在布莊前發現那些買布的人中有兩名婦人,形跡可疑,並不像是咱們布莊的主顧,其言行與其他人不同。」
「你是說這事兒不止孫老爺和那管事參與,還有隱藏在暗處之人?若是如此,倒也能說得通!這事兒看起來就像是衝著咱們府上來的,或許還真有人連手算計咱們杜氏!」
錢氏深深點了點頭,此事處處透著蹊蹺。
「兒子只是猜想,此事還需查證。因身邊並無可用之人,她二人在布莊前就分道揚鑣。即便形跡可疑,兒子也不便跟蹤。不過兒子仔細觀察過這二人的面容,倒是可以描摹下來。」
「若是這二人當真可疑,那從這二人查起,說不得還能抽絲剝繭,找到源頭。」
錢氏再次點頭,忙叫了金桔去拿文房四寶。可等金桔出了屋子,她才想起來,「你可會丹青?」
若是不會,那畫像就失了真。她倒是忘了杜塵瀾才剛剛啟蒙,剛才杜塵瀾分析得頭頭是道,她哪裡還記得面前與她交談的,只是個八歲的孩童?
「雖不精通,但這二人有些明顯的特徵。即便畫不出精髓,但也能畫出個大概!」
其中一名婦人嘴角有一顆痣,還有一名婦人的右手是六指。當時六指婦人手裡捧著布匹,即使她已經極力遮掩,但總有放鬆的時候。
錢氏命金桔為杜塵瀾磨墨,杜塵瀾仔細回憶著這兩人的面貌。過了片刻之後,他才下筆!
這樣的人物畫不需要意境,更不需要美感,畫得越像越好。這裡沒有炭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