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兩件寶具的慎二小心翼翼地接住羅蕾萊雅軟倒的身體,掀開斗篷的兜帽,用真實的面目,用最真誠的聲音對著昏迷的少女說道:
「抱歉了,羅蕾萊雅,真的很對不起。我會掀開最大的底牌,以此表示對你的歉意和敬意。」
「降臨吧,來自神代的聖獸,身負海神血脈的幻想種,現在正是讓古老的神秘再現之時。」
伴隨著這一聲呼喚,白色的線條自慎二的腳下蔓延,勾勒出一個起源於古希臘的紋章。超出絕大多數魔術師認知的壓倒性魔力自紋章中奔涌而出,柔和的魔力光輝充斥著水銀之球,牢牢釘住了慎二的視線。
在光輝的中央,是白色的,比朦朧的月亮更加潔白的東西。
那是除了在神話中不曾聽聞過的,超越傳說的「神秘」,而這「神秘」現在就在慎二和羅蕾萊雅身下。
純白之物張開同樣純白的翅膀。只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堪稱是現代魔術禮裝巔峰之作的「月靈髓液」瞬間被震散,無數水銀液滴拍打著工房牆壁,發出好似熱帶午後的急雨拍打芭蕉的聲音。
沒有了水銀之膜的遮擋,一直監控著工房的格特勒終於看清了那散發出超常魔力的正體。
那是一匹馬,比任何馬匹都要純淨,不帶有任何雜色的白馬,白馬的肋下生有一對羽翼無言地訴說著它的身份。
傳說,在古希臘的大英雄珀爾修斯割下美杜莎的頭顱後,美杜莎的鮮血染紅了大地。在這血泊之中,誕生了一位巨人和一匹長著翅膀的白馬。這匹白馬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馬貝卡薩斯,北天星座天馬座的來源。
這一傳說與珀爾修斯一同升華,成為了珀爾修斯的寶具,也是慎二最後的底牌。
「神話時代的幻想種!!!不,不可能,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格特勒歇斯底里的狂吼迴蕩在越來越逼仄的工房中。
幻想種。就和字面上一樣,是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東西,像是妖精或巨人之類的亞人,以及鬼與龍之類的魔獸。它們自身就代表著「神秘」,其存在足以凌駕魔術。
神秘,會在更強大的神秘中消失。就像魔術是將力量以知識來儲存一樣,幻想種是以其長久壽命來儲存力量。用人的身體鑽研魔術,其極限也不過就是五百年而已。對那些自遙遠的太古時代便存在的幻想種,五百年的神秘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但是,人與幻想種生活在同樣的世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幻想種活得越久,就會越遠離這個世界。現在的幻想種已經從人類社會絕跡,就算某些古老的秘境中還有留存,也不過是幾百年的年輕幻想,這種古老的幻想種早已離開地表。
「這一定是幻術,你一定是想騙我解除魔術,我才不會上當,你們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所以我才不願意暴露這張底牌啊。」慎二一邊撫摸著天馬的鬃毛,一邊嘆息,「武器道具類的寶具還可以說是神代禮裝,普通的天馬也可以用機緣巧合搪塞,偏偏你是最古老的天馬貝卡薩斯。一旦被發現,我毫無疑問會上『封印指定』名單。」
天馬並不算多麼強大的幻想種,普通的天馬即使成長後,也不過只是魔獸級的幻想種,但慎二騎乘的貝卡薩斯是特殊的。珀爾修斯活躍的年代在希臘神話中相當靠前,貝卡薩斯的年齡比海格力斯、忒修斯、阿塔蘭忒、伊阿宋、阿伽門農、阿喀琉斯這些英雄大得多。
它已經跨越了魔獸的極限,到達了幻獸的等級,近似於幻想種中最高級的「龍種」,某些屬性甚至足以媲美乃至超越龍種。
「本來,我是打算在獨自面對從者或者『死徒二十七祖』的時候再讓你登場的,沒想到你的首秀會是這麼一個破爛的舞台。」
「呼哧~」貝卡薩斯打了響鼻,以此表示對主人的不滿。寶馬通靈,更不要說是天馬。
「好啦好啦,別生氣,誰讓我沒帶戰槍呢,那才是專門攻堅的寶具。因陀羅之雷的穿透力又不足,只能靠你啦。」
慎二和貝卡薩斯互動的時候,工房剩餘的面積只剩下不到原有的一半,最近的一堵牆壁已經快要碰到貝卡薩斯的鼻子。
「有什麼怨言我們出去之後再說,既然登場了,就讓唯一的觀眾見識下你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