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大人的這一番話,還真不是普通的傷人。不過不得不說,他說的卻也都是事實。
他張思凡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得到了這一份工作。雖然是在地府開設的客棧裡頭工作的,可他事實上仍舊是一個人,一個根本不屬於地府的活人。
那就連地府的人都不可以隨意進去的進去,他一個人類招待又憑什麼這樣的肆意妄為。
在留下那樣的一番話之後,判官正眼都沒有瞧一眼張思凡徑直從他邊上走過。
判官這一次出現得還真不是普通的悄無聲息,不用說了,剛才她跟張思凡的話,這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回來的判官大人怕是都已經聽進去了。在加上這當口用那樣的語氣說出那樣的話,拔舌哪敢出聲。
等判官從她邊上走過的時候,拔舌這兒已經徹底的靜音了。拔舌都不敢隨便的吭聲,更何況是這一次的始作俑者張帆呢?
他更是直接站在那兒,完全沒了方才跟拔舌說話時候的那一股子勁。說真的,當聽到判官的那一番話之後,張思凡更加的曉得自己這一次有多逾越了。
他是想要查自己的身世沒錯,但是想查,那是一回事,可是有沒有資格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面對判官的時候,張思凡什麼都說不出來。而那已經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判官,表情始終沒有變過,坐下之後便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張思凡,好一會兒才出聲說道:「說啊,怎麼不說了,你剛才在對著拔舌的時候,不是說得挺頭頭是道的嗎?」
自己是自己,判官是判官,張思凡用那樣的口氣跟自己說話,最多就是被自己給揣上幾腳。可是要使用那樣的語氣跟判官大人說話的話。
下場就怎麼樣。拔舌自個都不敢猜測。
愚蠢的人類如果就這樣將判官給惹怒的話,她心裡頭還真有些擔心了。
忍不住衝著張思凡使了個眼色,拔舌無聲的示意張思凡閉上自己的嘴巴,至少不要理直氣壯的用那種理所應當的口氣跟判官大人說話。
這個時候的拔舌是真的怕了。她怕張思凡這個不長腦子的愚蠢的人類,將判官大人的怒火燒得更大了。
好在張思凡雖然是蠢笨了一點,但是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樣的話,這個傢伙心裡頭還是曉得的。這種時候火上澆油的事情,死的可是自己。他自然是不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面對判官大人那明顯的怒火,張思凡只能低著頭說道。
「判官大人,真的很抱歉。」
「真的很抱歉?你抱歉在什麼地方了?」
反問,很多時候只會讓人家覺得心裡頭慌得很。張思凡現在可是寧願判官大人像拔舌那樣氣呼呼的踹自己,或者像是對待油鍋那樣,恨鐵不成鋼的拿東西砸他。也不希望他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看著自己。
判官越是這樣,張思凡這心裡頭就要是瘮的慌。
只是這樣的時候,不管接下去要說什麼,判官大人的話。他都是要認真的回答的。
頭低得更深了,張思凡答道:「我不應該在沒有詢問您的情況下,私自在地府裡頭亂闖,而且還碰了一些我沒有資格碰的東西。我知道判官大人您非常的生氣,而且這一次的事情,想必要您原諒我是不可能的。雖然知道您不會原諒我而且現在仍舊非常的生氣,但是我還是想要道歉。」
對於自己的過錯,張思凡這心裡頭一直都明白的,可就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明白,所以才更讓人覺得可氣吧。
不管判官是否接受。他都是要道歉的,這顯然有點耍賴的感覺呢。判官在真正動氣的時候往往就是這個樣子,毫無聲色讓人壓根不曉得,他現在的火氣是更大了。還是比起之前而言,更小了。
這樣的人,他們的心情總讓人不好拿捏。張思凡這兒是說完了,而判官大人那兒呢?倒是沒有明顯的表態。他不表態,別說是張思凡了,就連拔舌也覺得有些瘮得慌。怯生生的打量了一番判官。這會子拔舌也不知道判官心裡頭在想什麼了。
辦公室裡頭的氣氛,已經可以用詭異形容了,那種壓制到讓人喘不上氣的感覺,拔舌都快覺得自己要瘋了。而張思凡就更加的難受了, 畢竟這一次讓判官大人變成這個樣子可是他啊。
他的心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