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復成都後自然又是千頭萬緒的善後工作,好在漢軍文武對此已然經驗豐富,以陳粲、薛讓和嚴岌為首的文職官員負責複雜煩瑣的民政,以趙全、爨谷和楊稷為首的將領則挑起收編俘虜、整頓軍隊和招募新兵的軍務擔子,讓張志可以騰出手來,專心去辦一件更為重要的大事——安撫和籠絡蜀漢舊官,還有實力遠遠強過南中大姓的蜀中世家豪族。
聯絡蜀漢舊官和蜀中世家豪族的差使,被張志交給了曾經在蜀漢中樞混得風生水起的閻宇,結果閻宇也沒有讓張志失望,才剛到了光復成都後的第四天,同時也是張志抽到了軍用梅菜豬肉罐頭和一升裝清米酒的同一天,閻宇就領著一小群蜀地世家的代表,來到了益州刺史府拜見張志,同時前來拜見張志的,則還有趙雲的長子趙統,鄧芝的獨子鄧良和李福的兒子李驤等曾經的蜀漢官員。
趙統、鄧良和李驤等蜀漢官二代之所以能夠留在成都見到張志,全是託了他們的父親一個比一個清廉貧窮的福,曹魏滅蜀之後,司馬昭為了加強對蜀地的控制,強制遷徒了宗預、廖化和諸葛均等蜀漢重要文武移居河東,連同他們的家眷、部曲和奴婢等共計有三萬餘人,趙統和鄧良等人則因為他們的老爸憨厚蠢笨不會撈銀子置家產,家世力量薄弱得可憐,所以沒上遷徒名單,得以留了下來有機會陪著張志吃垃圾食品。
當然,能夠留下來看到大漢旗幟重新插上成都城頭這一天,對趙統和鄧良等人來說目前是禍是福目前還誰也不知道,所以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南中魔王張志時,趙統和鄧良等人難免有些拘謹,即便強作歡笑,也難掩心中忐忑,怕的就是張志強制徵辟他們為官,然後漢軍又很快就被晉軍所滅,拖累到他們的全家老小。
就連趙統這些蜀漢官二代都對張志不是信心十足,自然也就不用說杜軫、何攀、李毅、文立和李密等蜀中世家的代表了,全部都是向張志行了禮之後就坐下一言不發,毫無重回故國的喜悅,張志對此也毫不奇怪,只是在象徵性的客套了完了以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各位前輩兄長,兩年多亡國奴的滋味如何,好不好受?」
眾人驚訝抬頭來看張志,坐在一旁的閻宇忙說道:「各位不必拘束,只管暢所欲言就是了,後將軍他就是這個直脾氣,說話直來直去,最不喜歡虛禮客套。」
張志微笑點頭,又說道:「閻老將軍說得很對,各位前輩兄長只管暢所欲言,請都說一說,當亡國奴的滋味是什麼感覺?」
畢竟是趙雲的大兒子,遲疑了一下後,趙統還是第一個答道:「回稟後將軍,當然不好受,看到我們大漢曾經的仇寇曹魏賊軍在成都耀武揚威,對我們大漢官吏軍民呼來喝去,又看到他們在成都之亂中奸淫擄掠,肆意屠殺我們大漢的官員將士,我們這些大漢的舊臣當然是心如刀割,以淚洗面,無比深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與魏賊拼死一戰,活下來忍受這樣的屈辱?」
鄧良和李驤等蜀漢官二代紛紛點頭,都承認當亡國奴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張志微笑點頭,又說道:「趙領軍所言極是,晚輩雖然僥倖沒有當過亡國奴,卻深知這樣的滋味絕對不好受,試想我們的丞相五出祁山,大將軍九伐中原,與曹魏賊軍結下了多少血海深仇?曹魏賊軍僥倖得勢,又怎麼可能會錯過這樣的報復機會?在這樣的報復面前,各位前輩心中的痛苦煎熬,晚輩自然是可想而知。」
「昨天,晚輩去皇城拜偈大漢太廟時,也感同身受了這樣的滋味。」
張志又緩緩說道:「看到我們大漢列位皇帝的靈位,還有昭烈皇帝的靈位,想起我們大漢高祖的創業之艱難,昭烈皇帝三興炎漢時的辛苦奔波,丞相和大將軍屢伐中原卻無功而返的壯烈,還有無數大漢將士拋頭顱灑熱血的悲壯,晚輩的心中之痛苦,又豈能是心如刀絞這四個字可能形容?」
說到這裡,張志還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哭泣著說道:「各位前輩,在那個時候,晚輩還仿佛看到了夷陵的大火,昭烈皇帝率領大漢將士在馬鞍山的血戰;看到了丞相在五丈原的蕭瑟秋風中病逝,我們大漢將士的三軍號哭;還有大將軍在收到陛下投降旨意時的淚中帶血,大漢將士的拔刀斬石;那些畫面,每一幕都讓晚輩淚如泉湧,也每一幕都讓晚輩痛不欲生啊……。」
聽張志說得動
第一百二十七章 蜀中世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