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默不語的殷黎,迪亞斯以為她在權衡利弊,趕緊趁熱打鐵,「親愛的,我知道你現在很疲憊,但還是想請你仔細回想一下,脈礦圖究竟在哪兒?」
迪亞斯殷勤地給她倒了一杯飲料,「喝點啤酒吧,放鬆一下。如果你不想去底比斯大醫院,我還可以想辦法讓你進宮成為御醫。」
只要能達成目的,隨口說幾句承諾又不需要任何成本。
接過酒杯,這是一種埃及人用麵包發酵做成的飲料,與現代的啤酒很像。在英國混,喝啤酒簡直是必備技能。
「成為御醫?」喝了幾口啤酒之後,殷黎臉頰微微泛紅,欲言又止。
迪亞斯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篤定地說,「對啊,作為一名醫生,為法老服務是至高的榮譽。御醫總長與我有些交情,親愛的,我會盡力為你去爭取的。」
「謝謝大人」殷黎感激涕零狀,「不過,父親的去世讓我十分悲痛,昏迷多日,很多事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了,您得給我一些時間。另外,背包里有父親的遺物和私人物品,這對我真的很重要,如果方便的話,請您還給我吧。」
「也許這些能成為我打開回憶的鑰匙。」殷黎拋出生平第一個媚眼,殊不知差點成了白眼。
眼前如鮮花般嬌艷的美人眼波流轉,迪亞斯有些魂不守舍,腦海里浮現出奈菲爾身穿性感的吊帶裙,在他底比斯的郊區別墅款款而行的美艷風姿。
「放心!放心!寶貝兒,只要你告訴我脈礦圖的消息,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迪亞斯滿臉紅光,看來未經世事的小姑娘還是好騙啊。來日方長,等處理完這件事,再軟磨硬泡,我就不信她不愛慕富貴。到時候……嘿嘿……
迪亞斯掩飾不住內心的竊喜,站起身來,「但是該走的排場還是得走,明天你只要一口咬定此事與你無關,你是被脅迫的,剩下的都交給我吧。你……不會捨不得那個大塊頭吧?」迪亞斯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聽到巴塔的名字,殷黎心中一緊,隨即強迫自己放鬆下來,故意鄙夷地說,「您是說那個石匠?」,然後走上前去挨近迪亞斯,拉了拉他的衣袖,隨後嫣然一笑,嬌滴滴地說,「我的大人,放心吧您明天就知道答案啦」
殷黎剛回到牢房不久,迪亞斯就命人送來了她的帆布包。
細細查過一遍,所有的物品都在,殷黎長舒一口氣,看到了一線生機。
伊芙琳看著殷黎翻動包里一些從沒見過的東西,雖然滿腹疑問卻一言未發。
隨便打聽別人的私事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自己與奈菲爾再親密,也還是得有界限,這是她自小就接受的教養。
「這些是父親游醫時從外國帶回來的小玩意兒。」仿佛看透了伊芙琳的心思,殷黎微笑著解釋。並非想刻意欺騙伊芙琳,只是比起花時間解釋這些,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伊芙琳沒有追問,而是直奔主題,「你是怎麼讓迪亞斯這麼輕易就還回了你的東西?」
「對於他那種人,只要籌碼夠大,任何事都可以交易……」殷黎簡明扼要地描述了與迪亞斯談判的過程。
「為你爭取御醫資格?他只是個村頭,肯定做不到,難道迪亞斯背後還有更厲害的角色?」再聯想到了丈夫的離奇死亡,伊芙琳開始覺得這件事遠沒有自己當初想得那麼簡單。
殷黎認真地點點頭,從包里拿出筆和小本子開始寫寫畫畫,「我們來捋一捋,也許所有的事件背後都有聯繫。」
殷黎用的是一支黑色簽字筆,出水流暢,造型漂亮。
伊芙琳不由稱奇,「哇,塞尼德先生真是收藏了很多寶貝。我們平時用的都是蘆葦管做的筆,還要不停地蘸墨汁才能用。你這支筆太神奇啦!」
「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見伊芙琳這麼感興趣,殷黎把手裡的筆塞到她手裡,自己又從筆袋裡拿出一支。
「謝謝你,親愛的!」伊芙琳抱了抱殷黎,「這樣就方便我給丈夫寫信了。」
「給他寫信?」殷黎有些不解。
「嗯,埃及人經常給逝去的親人寫信,除了寄託哀思,也祈求他們保佑或者幫助活著的人達成願望。」伊芙琳已經默認為殷黎「失憶」了,只要對方有一絲疑問,馬上開啟小百科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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