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
「放!」
隨著令旗重重揮下,站在火炮旁邊的禁軍士卒便一齊用手裡的火把點燃了露出老長的引線,一陣青煙伴隨著哧哧聲升騰而起,十門極為原始的虎蹲炮爭先恐後的發出了怒吼,人頭大小的彈丸先後從炮膛中呼嘯而出,實心的彈丸先是將遠處站立的稻草人擊倒一片,接著又在地面上犁出了幾十米的深溝。
「換開花彈!」
「清理場地!」
「豬羊就位!」
「預備!」
「放!」
如果沒有趙桓這個穿越者,火炮的技術起碼還要發展個一百多年,直到至正年間才會出現真正意義上的火炮,而且還是那種很原始的火銃型火炮,虎蹲炮更是要等到明朝才會被戚繼光折騰出來。
但是大宋現在有了趙桓這個掛逼,而且還是個深度火力不足恐懼症晚期的掛逼,大宋的火炮技術直接就從石器時代跑步邁進了半工業時代。
火藥有什麼呀?火炮有什麼呀?對於趙桓來說,依靠大宋現有技術條件確實弄不出來二營長的義大利炮,但是把虎蹲炮和紅夷炮弄出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虎蹲炮和紅夷大炮這兩種火炮雖然原始,但是這兩種火炮製造簡便而且體積略顯嬌小,隨便弄輛車子就能拉著走,再加上摻雜了鐵釘的開花彈,就算沒有南無加特林菩薩,也足以讓大宋對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進行降維打擊。
如果再加上燧發火銃,就足以讓任何遊牧民族都變得能歌善舞起來。
所以,震耳欲聾,當者披靡,無堅不摧,震驚百里,諸如此類的形容詞不斷在心頭閃過之後,金富軾心中想要取王構而代之,然後全境內附的想法也越發的火熱。
同樣是當孫子,選對爺爺很重要!
像王構那樣想著在兩個爺爺中間左右逢源是不對的,而且也是不現實的,要挑就得挑一個最牛逼的爺爺!
但是很顯然,趙桓並不想要這麼個孫子。
段正嚴可以帶著大理全境內附,但是對於跑來跑去分不清自己主人是誰的高麗,趙桓卻只想著征服,並不想讓高麗現在就成為大宋的屬國。
因為無論是長城還是直道亦或是未來將會修建的鐵路,都需要大量的勞工拿命去填。而接受高麗成為大宋的屬國,就意味著大宋有責任和義務來保證高麗的安全,也就意味著大宋將會失去一個穩定的勞工來源。
這不符合大宋的利益。
所以,讓金富軾和朴成性好好欣賞了一出炮火洗地的大戲之後,其實就是告訴他們,大宋有當全世界爸爸的實力,但是能不能給大宋當兒子,就得看你們高麗的具體表現了。
怎麼表現?
多簡單點事兒呀。就像被趙桓派來負責此次談判(忽悠)工作的林國丈說的那樣兒,如果你家裡有良田千頃,那我送你幾畝地你肯定不稀罕,但是我要送你幾頭上好的耕牛呢?
然後金富軾感覺自己好像悟了——
大宋官家肯定不缺人參也不缺珍珠,那種花錢就能買到的東西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好東西,對於富有天下的皇帝來說其實屁用沒有。
大宋也不缺土地,光是西夏和原本遼國的南京道、西京道外加中京道那三塊地盤就足夠讓大宋把所有的百姓都遷移過去耕種了,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多了整個大理……
大更更不缺錢。除去高麗本身發行的貨幣之外,大宋以前發行的交鈔照樣能在高麗甚至全世界流通,這玩意說白了就是個紙!
大宋缺的是啥?
就在金富軾琢磨著該怎麼才能討得大宋皇帝的歡心時,林國丈卻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笑眯眯的道:「說起來,高麗可是有不少百姓被金國打了草谷?」
金富軾應道:「不錯,卻有此事。」
林國丈嗯了一聲,放下茶杯後又接著問道:「那……為什麼你們不去打金人的草谷?」
瞧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林國丈一眼,金富軾提起茶壺給林國丈斟好茶水,沉聲道:「正如下官此前所說,高麗國小民寡,面對金國欺凌,實在是有心無力。」
「哦。」
林國丈臉上恍然,